“王姨說你今天上班。”
趙庭彥穿着深灰色商務正裝，領帶也紮的整整齊齊，立在門口燈光下，面容是一團模糊的暗影，周身自帶一股獨屬于他的凜然不可接近的氣勢，
蘇玉聽不出他喜怒，不确定是不是诘問，“是今天，下午去。”
趙庭彥走近，“上午呢？早餐不吃就出門，約了誰？”
“沒誰。”蘇玉小口啜水，“白瑤上班了，我随便逛逛。”
趙庭彥俯身，面頰現在她額頭側上方，近距離看着她，“什麼時候你有這閑情逸緻？”
蘇玉略擡起頭，杯中熱水看不見的蒸汽，熱熨着兩個人的臉。
光亮與趙庭彥練成一線，他眼睛浮光掠影，潛藏着無形的暗湧，近距離對視，不經意就被卷進去，吸進去，成為他俘虜。
蘇玉舉起水杯，“你嘴唇起皮了，要喝嗎？”
趙庭彥視線下移至杯中，眉尾輕挑，目光又移回她臉上，“白水？加糖了嗎？”
“加了。”蘇玉煞有介事，“加了七勺，七星連珠甜蜜蜜。”
“為什麼是七勺？跟七星連珠又有什麼關系？”
蘇玉微笑，少了怕堵不住你心眼子，七星連珠就地穿越，離開你這個大傻逼。
“六六大順也行，下次給你安排。”
趙庭彥被逗笑，眼睛裡沉沉的黑暗，轉換明亮的光，“下下次呢？”
下次都沒了，還下下次呢？
蘇玉略作思忖，“五福臨門，四季平安，三羊開泰，二龍騰飛，一帆風順，怎麼樣？夠不夠？”
“真心話？”
蘇玉胃裡開始翻江倒海，“是的呢。”
語氣曲裡拐彎，十足陰陽怪氣。
趙庭彥不是粘在互聯網的沖浪蜘蛛，知道怪，但不知哪裡怪，怪在哪。
他睥睨蘇玉幾眼，接過水杯。
暫且饒她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