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一晚，蘇玉睡得不安穩。
時不時就迷迷糊糊突然醒來，看窗外霓虹彩色迷離，到空寂幽冷，一座城安眠，已經後半夜了。
她輕手輕腳摸到床頭，手機顯示淩晨兩點。
還有一條未讀微信。
蘇玉點開，是趙庭彥。
淩晨十二點過一分，“我送你個禮物。”
簡簡單單六個字，蘇玉做四年閱讀理解，這會兒不想再高考似的，絞盡腦汁去分析。
已讀不回，關機再睡。
五點多，她堅決謝絕白瑤相送，打車來到汽車站。
老鬼買好了票，坐在站門口小吃攤上，吃早餐。
蘇玉靠近才發現，竟還有她的一份。
“秦總囑咐，你吃不下油膩有腥味的東西。”老鬼一樣一樣清點，“燒麥，香菇糯米餡的。包子，白菜粉條餡。豆漿，牛奶，玉米粥，你撿喜歡的吃。”
蘇玉坐下，“他還告訴你什麼？”
老鬼這次沒有不耐煩，“說你身子弱，暈車可能會吐，長途交通疲累會嗜睡，避免過度颠簸。說實在，我老婆懷孕都沒你這麼嬌貴，要不是秦總對我有恩，你這種單子，我真不想接。”
蘇玉戳着碗裡玉米粥，百感交集。
秦承澤細緻溫柔，做事沒有大男子主義，以女性意願為先，隻會默默鋪好路，尊重又體貼。
“那邊——”老鬼忽然示意她左側身後，“那個長頭發，白大衣的女的，是不是認識你？”
蘇玉扭頭。
劉蘭看清她正臉，拉着行李箱激動擠開人潮，大步快跑過來。
“趙蘇玉。”她伸手扯住蘇玉胳膊，禁锢性的大力，仿佛怕她跑了，眼睛打量老鬼，見他其貌不揚四十出頭，目光卻兇狠，以為是趙家配給蘇玉的保镖。
“我有話，要跟你一個人講。”劉蘭指着人少的站口，“我們去那邊。”
蘇玉皺緊眉，“我跟你無話可說。”
劉蘭咬牙切齒，“你們仗着有錢有勢，打壓我在南省待不下去，隻能回老家。可趙蘇玉，你那點髒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有證據，你敢讓趙家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