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多。”梁文菲尖聲反駁,“那個賤人就是懷孕了,不是你的孩子,卻是哥哥的,之前在白家醫院我也沒打錯她。”
秦承澤手上力道一緊,青筋暴起。
梁文菲看見了,又恨又痛快,“你想不到吧,當年她舍棄你,轉臉就爬上哥哥的床。現在爸爸媽媽,已經派人去體檢那次的醫生,市一院的婦科主任,還有白瑤……這回,那賤人死到臨頭了。”
秦承澤站起身,姿勢并不快,腿部緩慢發力,再到脊背挺直,有無形的強勢延伸擴展,繃碎溫潤,醇厚殘褪。
“一口一個賤人。”他面無表情,“是你自我介紹?”
梁文菲大驚大駭,瞪着他,哆嗦着手指他,張開嘴,嗓子卻失了聲。
秦承澤面容晦黯,是一團溢出黑霧,帶了毒性,每一縷仿佛都是那四年裡的一天,“你哥哥說我懦夫,我覺得很對。溫和有禮,友愛善良是給人的。梁文菲,有些話太狠,我比不了你哥哥能說得出口,今天點到為止。”
梁文菲哆嗦蔓延全身,“你——你——”
她胸腔震蕩,血肉一塊塊化作膿血,翻湧起來,痛碎理智,卻對着秦承澤罵不出來。
委屈,惱恨,還有幾分不能接受,最後眼淚決堤。一把推開秦承澤,奪門去找梁父梁母。
秦承澤沒追,一步步下樓,穿過客廳,庭院。
車庫裡,司機見他身影,連忙下車,替他拉開車門。
秦承澤坐進後座,撥出去一個電話,“替我約見顧舟山,還有之前梁家體檢的醫生。”
………………
冰島。
下午一點,太陽完全升起來了。
梁朝肅沒帶别人,自己開車載蘇玉出門,
他們所在的這座小鎮,建築普遍低。
三層小樓,最高不過四層。外立面灰或白,維護的很幹淨,屋頂紅或綠,配上主體四四方方的形狀,長框田字格的窗戶,像童話故事還原到現實,舒暢,夢幻,自在。
梁朝肅牽着她走過主街,瀝青路猶有碎冰,蘇玉一腳一聲咯吱,踩得她煩躁,伸手拽圍巾。
梁朝肅眼疾手快攥住她手。
蘇玉忍了忍,“裹的太嚴,我看不見路。”
梁朝肅重新拉好圍巾,“我牽着,你認真跟着我走,摔不到你。”
蘇玉面色僵硬,“我想自己走。”
“你不想。”
梁朝肅分開她手指,重新扣住,察覺她抗拒,“冰半化,地面更滑,你确定你想摔倒?”
蘇玉心頭一跳,落後一步,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