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手停住。
“鬼心思,小心眼。”趙庭彥輕輕撫摸她頭發,撫摸了很久,忽然道:“想出門嗎?”
蘇玉渾身一震,下意識擡頭辨别他表情。
趙庭彥躬身俯首,額頭相抵。咫尺之間,他英挺周正的眉目間浮了一層笑,“出海觀鲸,冰川徒步,藍冰洞,在你身體适合的情況下——”
蘇玉斬釘截鐵,“适合。不信,你可以找醫生。”
趙庭彥直起身,攬住她肩膀,“明天想去哪個?”
蘇玉這次一言不發了。
太反常。
倘若趙庭彥覺得之前兩人水火不容,不利她養胎,拿出門吊她胃口,穩住她,并不奇怪,可時間不會這麼具體,甚至是明日,迫不及待似的。
還有一點,在趙父加派人手的當下,她表現再好,大概率也是在門口轉轉,哪還會四處遊玩,給人機會?
“我哪個都不去。”她一字一頓,注視趙庭彥神情,“我就在這,安安分分養胎。”
趙庭彥臉上喜怒不明,眼睛卻晦暗勝過窗外凜冽濃夜。
蘇玉一顆心瞬間沉下,惱恨之極,就知道——
她就知道,這又是釣魚執法。
蘇玉擡手奮力一推,奪門而出。
趙庭彥勾手重新攬她回來,夾在臂彎下,俯瞰她,依舊沒什麼表情,“今晚不運動了。明天出海觀鲸,浪大風冷,你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蘇玉望進他眼底,“趙庭彥,你會讓我出門?”
“确實不會。”趙庭彥摟她轉身,反手關門,“我帶蘇玉出門,不帶你去。”
神經兮兮的。
蘇玉皺緊眉,趙庭彥不是跟人吊兒郎當開玩笑的性子。
很多時候,他肅穆到讓人覺得無趣。以前蕭達跟他彙報,偶爾冒出一兩句冷幽默,她旁聽的忍俊不禁。趙庭彥面無表情,目光嚴肅又冷峭,盯的人頭皮發麻,手腳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