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體檢前夕，她要蘇玉去醫院抽血，他強硬攔下。
是他那時已經知曉懷孕，幾番厭惡打壓的姿态，純粹是為了蒙蔽他們。
明面上偏袒月月，可論口舌之利，月月根本不及蘇玉。真涉及辱罵、動手，他打壓的是月月。
趙父見她不由自主地哆嗦，改摟為抱安撫她，“你别想偏了，他那一個億，是讓薄頤章治療蘇玉不孕，庭彥那時并不知道她懷孕。”
他顧忌趙母狀态，沒有說明，趙庭彥後面又追加一億，為了避免蘇玉經受針灸之苦。
趙母怒氣不降反升，身體每一處都繃的又緊又僵，仿佛一根箭矢，将要射出去。
“他不知道？月月是他親妹妹，他拿來做幌子——”
話到一半，她忽地頓住，整個人靈魂出竅，驚愕駭然凝固在臉上，格外猙獰。
趙父不知她又聯想到什麼，急忙撫她脊背，又摸她臉頰，一疊聲喚她的名字，“念慈？念慈——”
長久定格後，趙母猝然回神，一把攥緊趙父衣服，嗓音是情緒急劇波動下的沙啞，“四年前，庭彥和蘇玉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趙父蹙緊眉，“我之前派去北方的人，被庭彥攔住，最近又忙趙氏，顧不上，具體時間不确定。”
“你還想瞞我？”趙母雙眸血絲猩紅，
“當年月月剛回來，突然和秦承澤發生關系。事後，庭彥處理得又快又好，這些年我一直以為是他顧忌影響、名聲，将錯就錯，犧牲蘇玉，成全月月。可——”
她字字像從牙縫往外擠，“可現在看，是不是他又拿月月當幌子？”
趙父眉頭蹙成一個死結，“念慈，這件事，我如今真的尚未确定。告訴你這些，是想你明白，庭彥他态度堅定，不會回頭。”
“不會回頭。”趙母咀嚼這幾個字，每個字都像在心髒上劃一刀，釘上一根毒釘，“他和蘇玉，不是蘇玉主動的，是不是？”
趙父不言語。
“從四年前他就跟蘇玉在一起，給薄頤章投資一億，是想要蘇玉有孩子，現在如願以償，他想做什麼？”
一直以來，趙母沒有看清也好，自欺欺人也罷，一味兒把過錯統統歸攏到蘇玉身上。
可如今，趙庭彥一樁樁一件件的，不加遮掩了，趙母心中無數念頭坍塌成一片廢墟。
廢墟中隻剩一個念頭，清晰又震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