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過程。
蘇玉終于有了反應,擡手。
給他一巴掌。
毫不遲疑。
帶着延遲的憤怒,抱恨,匪夷所思。
“你愛我?我歪曲你?趙庭彥,你這種人有愛?你懂什麼是愛?你别上嘴唇碰下嘴唇,開口一張突然就愛了,渣男說愛都天打雷劈,你這種人,你這種人——”
蘇玉一時竟詞窮了。
她那力道震驚之下,說打,不如說拍,輕拍。
指尖冰涼,從他側頰一撫而過,像一捧清泉,你癡愛她清洌,渴望她停駐到瘋魔,用盡所有辦法,她連你最基本的情感都否定。
趙庭彥手掌寬大,筋骨有力修長,緩緩收攏,能箍緊她兩隻手的手指。
“秦承澤那種懦夫的愛,你都能認同。”他收緊懷抱,嚴絲合縫與她相貼,“為什麼我不行?”
蘇玉更加感到漂浮空落,踩不着地。
空氣中的氧氣不夠她呼吸,肺腑在窒息中悶窒,感受的情緒,感受的心情,也像被真空抽幹,不及她真實的萬分之一。
呈現出一種抽離的、缺失的冷靜,沒有爆發,也不激烈。
堪稱平靜問一句,“你哪裡行?”
趙庭彥微俯首,湊近她,目光近距離攝取她,卻又足以讓她看清他。
“我不在乎家世,不需要聯姻,倘若沖突,我有且僅有隻選你。你厭惡煙味,我四年前就戒了,酒,能拒就拒,不能拒,味道重,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除非你喚我。”
“我還算幹淨。沒有混亂複雜的關系,下屬都是同性,相親見一面,談生意就簽合同,談感情就走人,糾纏不清的,我統統提前處理。”他靡靡低語,嗓音格外醇厚,低沉,帶着不再抑制的溫情,渴慕。
末了。
他又抿唇,唇齒間呢喃細細的補充,“我沒碰過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也沒有女人觸碰過我,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蘇玉瞪着他。
趙庭彥輕吻她唇角,“蘇玉,我比秦承澤更忠誠,他的呵護、溫柔,我也能做到,冰島這幾天,我們不好嗎?”
蘇玉掙脫他,雙腳立在地面,繞出沙發,她走得快,步步趔趄,卻掙紮去到最遠離他的地方。
“哪裡好?”她止不住的戰栗,在皮膚上竄起層層雞皮疙瘩。“看管我,限制我,隔絕我與外界的聯系,每日吃飯、睡覺,看電視,影片選擇還要聽從你的意見,你把我當什麼?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