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欲走。
手腕卻從身後被人拽住,隻聽得一道低冽沙啞的聲說,“好。”
包紮得好。
很好。
特别好。
江顔反應了好幾秒,才聽出來孟君澤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她唇角重新揚起笑容,笑得眉眼彎彎,一副我就知道我很棒的表情:“我就說嘛,我有潛質。”
“嗯。”孟君澤回應她,同時松開她的手腕,起身道:“走吧,去樓下看看。”
江顔都差點忘了,樓下還有個周怡等着呢。
兩個人并肩往外走。
走了幾步,孟君澤又叫住她,“等等,我去推輪椅。”
江顔迫不及待要去找周怡清算,腿疼跟報複仇敵比起來,暫時可以忽略不計:“不用了,我們先下去吧,我還能忍忍。”
她已經摩拳擦掌,等着看周怡的下場了。
孟君澤提醒道:“你就這麼下去,公安隻會覺得你傷得并不重。”
江顔詫異地側眸看他,那雙黑眸幽沉深邃,讓她莫名有點心虛,該不會自己設計周怡的事被看出來了吧?
可是當時她特别留意過周圍,沒有人注意到她和周怡的動靜,孟君澤也不在附近,不可能知道是她把周怡推下去的。
江顔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裡慌得一批。
她黑蓮花的一面一向隐藏得很好,萬一被人看出來,還是被孟君澤這種狠角色看出來,要命了!
對上孟君澤三分探究、七分洞察的視線,江顔腦子飛速轉動,在思考到底是坦白從寬還是咬死不認,反正這個年代沒有攝像頭,她做的事天知地知她自己知。
在坦白和若無其事之間,江顔選擇了——
裝病。
“唔”,她忽然擡手捂住額頭,身子朝前一個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旁邊一雙大手穩穩攬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回一帶,“怎麼了?”
孟君澤聲音透着幾分緊張,黑眸中的探究也被在意與關切代替。
江顔伸出蔥白指尖,揉了揉太陽穴,嬌滴滴地道:“頭突然好暈,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被撞的後遺症。”
孟君澤扶着她在靠牆的椅子上邊坐下,沉聲道:“等着,我去推輪椅。”
“嗯,謝謝哥哥。”她彎起唇角,臉頰梨渦若隐若現,虛弱地笑了一下。
孟君澤不放心地瞥她一眼,接着快步下樓,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轉角。
看到人走了,江顔才悄悄抒了口氣,事情總算是揭過去了,危機解除!
孟君澤速度很快,沒等幾分鐘,就推着輪椅回來了。
“上來。”他朝江顔擡擡下巴,示意。
江顔坐上輪椅,又恢複了剛才的虛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