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驢找馬。
碰到合适的就把他給甩了。
隻是處對象,說不定最後跟别人結婚……
一個個字眼敲擊着他的耳膜。
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淋下來。
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冰涼的,透心涼。
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黑眸暗色沉降,他唇邊溢出一聲嘲諷的輕呵聲。
冷傲如他,在原地待了幾秒後,最後還是挺直背脊,快步走出招待所。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回頭。
車門被他拉開又重重地關上。
車子在寂靜的街道飛馳,引擎聲仿佛野獸的咆哮。
腦海裡不斷閃過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他心口像綁了一塊巨石,被拖拽着往下沉。
黑眸如鷹隼目視前方,視線淩厲鋒刃,一張俊臉沒有任何表情,下颌緊繃,唇角繃直,整個人如同一座萬年冰川,源源不斷地往外散發寒氣。
車内氣壓低到極緻。
車子終于在快到基地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把車停在路邊,熄了車燈,伸手摸索儲物格裡的香煙和火柴。
他抽煙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上一次抽煙,還是恩師被逼遠走國外。
留下就是死路一條。
他去送行。
送走老師後,他回到車上,靜靜地點了一支煙。
那時候他剛成為一名飛行員,對恩師的事覺得不公、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他是個極為自律的人,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與煙再沾上什麼關系。
但此刻,他内心翻騰到要爆炸的情緒極需一個發洩口。
借着不遠處基地大門微弱的燈光,他咬了一根煙在唇邊,修長指尖摸出一根火柴,擦亮。
一點猩紅亮了起來。
他思緒萬千。
腦海閃過他和江顔相處的畫面。
她在他身下快樂沉醉的樣子,她撒嬌的模樣,她柔情蜜意靠着他,對他說甜言蜜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