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下快樂沉醉的樣子,她撒嬌的模樣,她柔情蜜意靠着他,對他說甜言蜜語的樣子……
往日的甜蜜曆曆在目。
耳邊又開始回蕩着今晚聽到母女倆說的那些話。
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到底她哪一面是真的,還是說,她其實一直跟她媽都是一類人?
他分辨不清楚。
曾經的快樂和如今的痛苦交織在一起。
懷疑、糾結、苦惱、受傷、心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車内光線很暗,他降下車窗,手臂搭在窗邊,指間夾着煙,深吸一口,然後薄唇吐着煙圈,清冷的眉眼模糊在彌散升起的煙霧裡。
就這麼在車裡坐了一整夜。
一包煙都抽完了。
一個大男人,想的眼眶微微發紅了,他也沒想出個頭緒,更沒做出決定。
天微微擦亮。
他雙手搓了把臉,強迫自己清醒,才把車開進基地大門。
早上訓練完,隊友們一起往宿舍走。
有個隊友最近結婚,拿了喜糖發給大家,邀請大家周末去喝他喜酒。
孟君澤一個人單獨走在後面,前頭是一幫鬧哄哄正在讨論結婚的隊友。
發喜糖的隊友轉頭看到他在後面,停下腳步,往後向他走來,抓了一小把喜糖給他,高興地問道:“孟隊,周末您能來嗎?”
孟君澤是隊長,能去參加婚禮的話,意義自然不一樣。
孟君澤聲音有點疲憊,“能來。”
隊友臉上揚起笑容,道,“孟隊,你看我們一個個都結婚了,什麼時候才能喝上你的喜酒呀?我們可都等着呢。”
孟君澤一向不苟言笑,此時沒接話,隊友也不覺得尴尬,自顧笑着。
孟君澤沉默了兩秒,忽然問道:“你和你對象,認識多久領的證?”
隊友算了一下,道:“我們處了一個月就決定要領證,打結婚報告加上雙方家長見面,到最後領證,前後也就兩個月出頭,我們還算慢的呢,我有朋友跟他對象認識一個星期就領證了。”
孟君澤心頭一沉,短的一個星期,長的也才兩個月,他和江顔認識多久了?
也有一個多月了。
她卻說不着急結婚。
孟君澤又問道:“你的職業,你對象家裡人有什麼看法嗎?”
說到這個,隊友如實道:“肯定有看法,其實我對象家裡人一開始不怎麼同意我倆處,說我們飛行員拿的津貼雖然高,但危險性也更高,說不定哪天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