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便轉了身,心裡還有一點輕松。
下台階時,身後又傳來顧唯軒的聲音:“我說了,不要就去丢了。”
我轉身回到桌邊,拿起首飾袋,然後推開了窗戶。
正要扔,身後又傳來一聲笑:“靠别人養活的小公主就是不一樣,二百萬的東西說扔就扔。”
我轉過身,說:“是你讓我扔的。”
顧唯軒将左手手肘撐在搖椅扶手上,手掌撐着臉。他挑起眉,眸間透出幾分冷厲:“我還讓你收呢,你怎麼不聽?”
我說:“我沒有讓你養過,養我的一直都是我爸爸。”
顧唯軒輕蔑一笑:“以後就是我了。”
“不會的,永遠都不會是你。”我說着,将袋子放到桌上,“晚安。”
我回房鎖好門,不想開燈,便摸黑在沙發上坐下。
窗簾沒有關,雖然沒有月光,但雪地是白慘慘的,照得屋内也有些光芒。
我看見那副畫還放在床上,便将它拿過來,展開看了看。
它真的很好看。
就像我跟顧唯軒的這段婚姻一樣,看上去真的很好看。
可是我不懂藝術,我辨不出真僞,我隻能看到它美麗的表象,然後全情投入。
我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
我找來剪刀,将它攔腰剪斷,再剪,不斷地剪……最終剪成了碎片。
找來垃圾袋,将它收拾好,洗了把臉準備去睡覺時,門又響了。
它先是響了一下,随後便陷入了寂靜。
我到床上去躺下,閉上眼。
不多時,聽到開門的聲音,腳步聲傳來,與此同時,我的眼皮感受到了光線。
顧唯軒的聲音傳來:“起來。”
“……”
“要麼你起來。”他的聲音離得蠻遠的,“或者我過去睡你。”
我隻得睜開眼,坐起身。
見顧唯軒正站在茶幾邊,将一個畫夾和一個盒子放到了茶幾上,說:“你來畫。”
叫我畫畫?
我說:“我不會畫畫。”
“随便畫點什麼。”他說着,将首飾袋放到了桌上,“既然要送畫,就送個真迹。”
我現在隻想睡覺,不想再弄這件事,便搖了搖頭,說:“我什麼都不會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