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隻想睡覺,不想再弄這件事,便搖了搖頭,說:“我什麼都不會畫。”
他居然沒有發怒,而是挺溫和地催促:“畫隻老鼠。”
我繼續搖頭:“我沒有藝術能力,除了電路圖,我什麼都畫不出來。”
“那就畫電路圖。”顧唯軒語氣微冷,顯然開始失去耐心了,“快點過來,别再鬧了。”
我沒說話,徑直躺下,用被子蒙住了頭。
他不懂我的感受,不懂我嫁給他有多後悔。
不懂買了這幅赝品的感受。
畫什麼老鼠?誰不知道他是屬鼠的?我這輩子都讨厭老鼠。
我蒙得緊,很快就開始呼吸困難。
被子裡的世界是絕對安靜的,安靜到我幾乎以為顧唯軒已經走了。
但就在這時,被子上忽然傳來一股力,猛地一掀。
我的眼睛已經适應了黑暗,一時間無法适應燈光。
眼前陷入短暫的黑暗,與此同時,傳來了劇痛。
我忍不住尖叫一聲,拼命推搡,而且故技重施,還想咬他。
但這次他捏住了我的下颚,使我的嘴巴既不能張大,也不能合住。
他不遺餘力地捏着,眼裡閃着暴烈的怒意:“你畫不畫?”
“……”
我完全說不了話,但若我能說,肯定會拒絕。
顧唯軒顯然看得出我的表情,他猛然使力。
我痛得打抖。
他又問:“畫不畫?”
我一直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比較有毅力的人,譬如現在,直到痛昏過去,我也沒有答應。
但顧唯軒比我更有毅力,也譬如現在。
待我醒來時,發現他還沒有結束對我的酷刑,而是說:“你有本事别畫,看看我能不能讓你死在這張床上。”
我最終還是服軟了,下到地上時,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坐到沙發上,握住筆時,手不停地抖。
老鼠要怎麼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