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已經不廚房了,看樣子是打着打着,走到了外面的露台。
我放輕腳步,來到玄關門口,打開了葉淺淺的皮包。
在一堆證件裡,看到了這張假身份證。
我捧着它,感覺就像捧着一塊燒紅的烙鐵。
劇痛從我的手心一直蔓延到了心窩。
突然,身後客廳方向傳來了葉淺淺的叫聲:“歡歡,在哪兒呢?來吃飯了。”
我連忙将葉淺淺的東西收拾回去,把假證掰斷丢進了垃圾桶。
回去時,葉淺淺已經坐下了,帶着滿臉的傷沖我笑:“你姐夫剛剛向我道歉,還說給我五十萬,讓我轉給你。”
我說:“我不要。”
葉淺淺也沒推辭,笑着說:“姐幫你跟顧唯軒要股份。”
葉淺淺的做菜技術一向很好,但她今天做的飯菜并不好吃,四個菜兩道沒放鹽,一道醬油放成了老抽。
她吃過飯便說自己有事得走。
我特地等了一會兒才來到玄關,看到她正合上皮包蓋子。
葉淺淺走時,我終究還是沒忍住,說:“姐……”
她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沒有轉身。
我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輕聲問:“姐,你也在恨我嗎?”
葉淺淺過了很久才出聲:“當時你還小。”
當時我還小,才九歲。
但與我很弱的社交能力所不同的是,我的機械記憶力非常之強大。
所以即便十四年過去了,我仍舊記得清清楚楚:
那天我在總裁、也就是梁伯伯的辦公室等我爸爸,沒有動過裡面的任何東西。
同一時間,總裁電腦将公司的重要文件發給了對家。
葉氏出現危機,梁伯伯跳樓。
葉淺淺嫁給了老曹。
調查結果一緻指向了我,但因為我隻有九歲,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這天,葉淺淺走前,最後對我說的一句話是:“你還需要我幫你争取利益麼?”
我說:“不用了。”我柔聲解釋,“我知道你不會在這件事上害我,你隻會賺點錢。但我不需要股份,謝謝你,姐。”
葉淺淺點了點頭,沉默地離開了。
我原本想收拾一下屋子,然而幹了一會兒便覺得好累,幹脆躺在沙發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