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軒皺起眉：“你還沒聽懂我的話？”
“我聽懂了……”我說，“可是……我能看看協議嗎？”
顧唯軒神色稍緩：“看它做什麼？”
“你會一直管我爸爸嗎？”我說，“我的意思是，協議上會不會規定，如果我們不在一起了，你還會繼續負擔。”
顧唯軒頓時露出滿臉不耐：“你覺得呢？”
“……”
“說話呀。”他盯着我，诘問，“都跟我離了，我憑什麼繼續管他？”
我說：“我也可以不離，但是……”每次提起這個，他都會發飙，我有點害怕，“要是我死了呢？”
顧唯軒頓時看向别處，露出滿臉不耐。
我連忙解釋：“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到老。你把這件事全攬過來，那如果我突然死了，你還會繼續管他嗎？”
顧唯軒閉了閉眼，擡手揉了揉額頭，半晌，扭頭看向我：“你是不是真的出什麼問題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問：“你是指哪方面？”
“精神方面。”顧唯軒說，“我帶你去看看精神科醫生吧。”
“……”
我垂下頭，接不上這種話。
幸好，顧唯軒沒有立刻拽我去，而是說：“我不是說你有精神病，抑郁症也歸精神科管。去看看吧，你才二十三歲，就整天把死這種事挂在嘴邊。”
我說：“我隻想讓你回答這個問題。隻要你回答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在你面前提這個。”
顧唯軒這才看向我：“生了孩子就可以。”
我呆住。
“那樣的話，不管你是跟了别人，還是死了，”顧唯軒大方地看着我，神情坦然，“我都有義務照顧你爸爸。”
我木了許久，說：“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姐姐吧……你買股份吧，好嗎？”
顧唯軒看着我，微微颔首：“你不想給我生孩子。”
我搖頭。
我不能。
也不想……
“那你就努力地活着吧。”顧唯軒站起身，說，“否則不管你以什麼形式離開我，我都會給他拔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