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軒果然安靜下來。
睡意逐漸襲來,頭又開始暈,并且隐隐作痛。
不得不說,他描述的那個遠景真的挺好。
我也無所謂去追究真假——反正實現不了。
想到這裡,我便有些難過,忍不住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克制不住地發抖。
這時,暖意襲來,伴随着熟悉的氣味兒。
一隻手在我身上拍了拍,像在拍小孩子。
“睡吧。”他的聲音輕輕的,很溫柔,“兩隻怕冷的小兔子。”
我是被強烈的反胃弄醒的。
頭暈腦脹地沖進浴室吐了好一會兒,跌跌撞撞地回到床邊,找出藥來塞進嘴裡,剛把藥瓶放回抽屜,就伸來了一隻手。
我怔怔地看着它拿走了藥瓶,拎到主人的眼前端詳着。
三千萬還沒來得及取出來,這就……敗露了?
顧唯軒仔細端詳着藥瓶,轉動着瓶身,顯然是在讀說明,稍久,忽然莞爾,把藥瓶丢到了床上,笑着看了我一眼:“就這還說想流産。”
我怔怔地拿起藥瓶,頭暈眼花地低頭一看,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孕期維生素的瓶子。
我把藥瓶放回抽屜裡,又躺到了床上。
閉上眼,這會兒藥還沒起效,眩暈和疼痛自然沒有減輕,胃裡仍舊有點翻騰,我怕把藥吐出來,竭力忍耐。
忽然,身上覆來了壓力。
我睜開眼,正好對上了顧唯軒的眼。
他半撐在我的上方,瞬也不瞬地看着我,目光幽暗。
這是又怎麼了?
我禁不住有點緊張。
良久,他低下頭,在我的唇角輕輕吻,低聲問:“這樣拿捏我是不是很爽?”
“……”
又在說什麼怪話?
“說啊。”顧唯軒說着,擡起了我的下巴,眼中有了寒意,“又裝啞巴?”
我隻好開口:“什麼叫……拿捏你。”
“就是明明自己也想要孩子,還說要流産。”他危險地眯起了眼,“就喜歡看我阻止你的樣子,是不是?”
他的邏輯還真是無懈可擊……
我說:“我根本沒這麼打算過,你想太多了。”
“你是不用這麼打算。”他手指用力,我開始有點痛。他的呼吸亦有些急迫,“你根本就是這種自私自利的戲精,習慣像放風筝一樣吊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