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不知多久,突然,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臂,耳邊傳來聲音:“别怕,沒事了,已經洗幹淨了……”
那聲音重複了不知多少遍,加之我的身子被控制住了,漸漸地,被迫冷靜下來。
這才發現,我正站在花灑下。
身上的衣服不知去向,那順着我的發絲流到臉上的,是水。
水從我的臉上流到身上,最後彙聚到地闆上。
混着絲絲殷紅的血。
水中除了我的赤足,還有男人的皮鞋。
我愣怔地轉過頭,看了過去。
是顧唯軒。
就是他剛剛用手臂箍住了我。
此時他和我一樣站在花灑下,滿臉是水。
我看他的同時,他騰出手來捧住了我的臉,吻了吻我的額頭。
他的嘴唇冰涼、潮濕,吻慢慢地從我的額頭上滑下,經過眼睑,來到唇邊——如一條蜿蜒的蠕蟲。
我開始劇烈顫抖,反胃陣陣上湧。
我的樣子一定很明顯,顧唯軒松開了手。
我推搡了幾下,沒力氣推開他,更沒辦法說話,一張口,隻能幹嘔。
可能是吐到了他身上吧……
混合着水流,也看不出什麼。
隻感覺到他攬着我,用手掌撫着我的背,聽到他在我耳邊說:“沒事了,歡歡……”
沖了好久,那種特别惡心的感覺總算逐漸消退。
顧唯軒取了塊浴巾裹住我,将我抱出了浴室,放到病床上,解着濕透的襯衫,說:“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就回來。”
我低頭看着病床,被褥是新的,但縫隙裡呢?
一想到這個,就又忍不住開始惡心。
這時,頭頂上覆來一隻手,我僵住,這時,耳邊傳來顧唯軒的聲音:“病房換了,不是那張床了。”
我轉頭看向他。
他垂眸瞧着我,在我看他的同時,彎下腰,吻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