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别總轉移話題。”
顧唯軒這才看向我：“現在沒律師敢接她的官司。”
“……”
“現在風向覺得你是受害者，都向着你。”顧唯軒說，“如果你現在站出來幫她，她立刻就可以買水軍攻擊你，說你是心裡有鬼。這水一旦再次被攪渾，你就徹底洗不白了。”
我無言以對。
葉淺淺……很可能會那麼做的。
“而且。”顧唯軒看着我說，“如果她問你，你是不是懷孕了，你打算怎麼說？”
我一張口，見顧唯軒牢牢盯着我，便改了口：“告訴她我懷孕了……”
不過，梁聽南肯定會告訴她真相吧？
顧唯軒仍舊看着我，神色認真：“那她也許就會告訴你，說你家公司是被我搞到今天這地步的。”
我忍不住一驚：“你！”
顧唯軒挑了挑眉，瞟了我一眼，繼續拿起筷子夾菜去了。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神，問：“你沒那麼做吧？”
顧唯軒就像根本沒聽到似的，兀自夾菜，吃菜。
如果他真的做了，肯定不會告訴我吧？我本來一點也沒想到，何必要提醒我呢？
我這麼想着，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這時，顧唯軒又加了一塊西藍花到我碟子裡，說：“你肯定也明白，我家人不希望你有我的孩子，如果這時候，他們對你姐姐說，願意給她提供律師團，隻要能讓你流産。”他看向我，“你覺得她會不會答應？”
我說：“可是我又沒孩子。”
“是啊，她連殺生的心理壓力都不用有了。”顧唯軒說着，又給我夾了一顆丸子，“你處理不了這些，所以，不準見她。”
我說：“那我就得一輩子這樣嗎？”
在我生命的最後四個月，就要一直像個動物似的被關在籠子裡？
顧唯軒先是沉默，半晌，放下筷子，朝我看過來：“過來。”
我沒說話，低下頭，拿起筷子。
他便站起身，走過來摟住了我，又坐到了我的位置上，抽走了我的筷子，并握住了我的手。
“葉歡歡。”他說着，摟住了我的腰，“你得知道，凡事都有代價。這世上沒有隻占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