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時,顧唯軒并不在。
我坐在床上定頓了一會兒,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回家了。
昨天還在臨終關懷醫院,睜眼就是護士,仿佛馬上就要死去。
可能是因為餘若若遭到懲罰了吧?今天再看到自己的光頭,我的情緒也平穩了不少。
在浴室戴好了假發,畫了畫眉毛,便推開了卧室門。
客廳裡,地上放着一隻皮箱,劉嬸坐在沙發上,孫姨坐在她旁邊。
孫姨眼圈紅着,正用手抹着眼淚。
劉嬸拿着紙巾,滿臉同情地望着她。
我開門時,倆人都看了過來。
我這才看到,孫姨的一側臉頰高腫着,嘴角還流着血。
我連忙過去問:“怎麼回事?”
孫姨流着眼淚不說話,劉嬸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站起身,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和劉嬸一起回到卧房。
一坐下,劉嬸就開始寫:“她說,那位餘小姐又打她了。”
前幾天孫姨就來哭過一次,所以我也把餘若若在我家住的事告訴了劉嬸,劉嬸當時還安慰我,說顧唯軒反正也在這裡住,想必是有事業上的考慮。
我問:“餘小姐不是在住院麼?”
劉嬸寫:“說是昨晚半夜回去的,把她從房裡抓住來就打。”
我心裡頓時一痛,說:“這都怪我。上次她來以後,我就答應了她,說要安排她到這邊。昨天我問顧唯軒了,他沒有答應……”
劉嬸抽了紙巾遞給我,一邊寫:“要不要我給先生打電話?”
“打吧。”我說:“就說我堅持要她留下,如果他不同意,那就等他晚上回來,我自己跟他說。”
劉嬸的臉上出現了猶豫。
我問:“劉嬸,你有什麼意見嗎?”
劉嬸點點頭,提筆開始寫:“我沒有意見,但是我覺得李嫂會有意見。”
我問:“李嫂之前在我家那段日子,是不是跟孫姨有矛盾?”
劉嬸點頭,寫道:“李嫂說,這位孫姨性格極其霸道,她明明是姑爺請來專門給你做飯的,但你吃什麼喝什麼,這位孫姨總是要插手,仿佛她比李嫂還知道你喜歡什麼。”
我說:“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