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趕緊鑽回枕頭下。
然而為時已晚,顧唯軒已經掀丢開枕頭,按住了我的臉。
四目相對,我說:“我真的沒哭。”
他沒說話,把額頭靠着在我的額頭上,擡眼望着我。從這個角度看,很像個小孩子。
我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感覺顧唯軒又撩開了我的衣服,輕輕地寫着:“還生氣麼?”
我搖頭。
他又慢慢地寫:“昨天。”
我搖了搖頭。
昨天我不是沒有生氣,而是沒有讓自己去想。
好不容易能出去了,當然要先辦正事。
至于他……
他總是讓我傷心。
情緒可以大幅度影響我的病情,耳聾就是個例子。
我不能再讓自己傷心了。
顧唯軒用手指輕輕撫着我的皮膚,半晌,又開始寫:“歡歡……”
他停了手。
隻寫了這兩個字。
我放松情緒,想先睡個覺。
雖然閉着眼,但我的第六感還是能夠感覺到,顧唯軒似乎正在看我。
看就看吧。
睡過去時,我感覺他靠在了我的耳邊。
耳廓微微發麻。
他在說什麼呢?
我沒有問,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許是因為昨天睡得實在不好,這一晚,我睡得非常安穩。
翌日醒來時,顧唯軒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