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言的動作蓦然停住，他的瞳孔微微擴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想起今天顔玲琅和他說的外子，也想起來及笄禮上，三竹的提親，想起酒窖中，顔玲琅痛苦地質問——
“你為什麼不同意三竹的提親？為什麼不讓我嫁給他？”
一道驚雷在秦墨言腦海中炸響，他的雙手顫抖着，一個念頭浮出腦海。
“也許玲琅根本就沒有死，她隻是假死脫身，為了……三竹。”
秦墨言低垂着頭，目光空洞，眼中一片混沌，茫然地失去了所有色彩，他喃喃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王爺，您沒事吧？”小離目光擔憂地看着秦墨言，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悲傷。
許久，秦墨言挺直脊背搖了搖頭：“無事，邊軍大捷，三竹也快回來了吧？”
“已經在路上了。”
秦墨言擱在石桌上手的緊握成拳，骨節發白，他極力克制着情緒，應了聲：“好。”
自那夜分别之後，顔玲琅在十二樓中一步未出。
邊軍大捷，舉國皆慶。
一大早，京都的男女老少就都等在了門口，有的是為了迎接自己許久不曾歸家的孩子，有的是在等分别多年的丈夫。
秦墨言望着城樓下人群，始終沒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還沒來嗎？”
小離搖搖頭：“沒有，守在白玉京的探子回報，這麼些天，顔老闆從未下過十二樓。”
雪花紛飛，飄落在秦墨言的大氅上。
他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雪花落在他溫熱的掌心，變成一滴小小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