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已散。
帶着淩王府徽記的馬車停在宮門口,馬兒“咴咴”地吐出一團白氣。
京都的天,越來越冷了。
秦墨言的目光始終盯着宮門,他在等顔玲琅出現。
“顔……”他想招呼顔玲琅,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她的名字終究還是堵在了喉嚨裡。
不知道三竹在與她說些什麼,顔玲琅臉上是指不住地笑意,眼睛裡仿佛盛滿了光。
可這樣的眼神,與曾經的顔玲琅看向自己時,如出一轍。
“淩王?真是巧啊。”
注意到秦墨言的視線,三竹主動湊上去打了個招呼,說完,他佯裝無知地問道:
“王爺這是在等公主殿下嗎?說起來,我離京五年,你們怎麼還未成婚?”
顔玲琅不動聲色地扯了扯三竹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三竹當即後退一步,識趣地閉了嘴。
“也對,王爺做什麼肯定有他的道理,玲琅,我們走。”
說完,他就要拉着顔玲琅轉身離開,卻被秦墨言叫住。
“你們就這麼走?”
天上飄着小雪,壓不住秦墨言蓬勃的怒氣,他的右手握在車架上,木頭斷裂的“咔咔”聲不絕于耳,細碎的裂紋逐漸擴散。
三竹疑惑皺眉:“有什麼不妥嗎?”
“入冬了,你就帶她騎馬回去?”秦墨言眉頭蹙起,滿眼都是對三竹的不認可。
“哦,這個啊,不勞王爺費心。”
說着,三竹從副将手中牽過馬,扶着顔玲琅上馬以後,他縱身一躍,跨坐在她身後,緊接着,大氅一撩,将她整個人都裹了進去。
顔玲琅沒有任何驚訝,隻是習慣性地攏緊了三竹的大氅,隻露出一雙眼睛,仿佛他們之間,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了。
秦墨言看着這一幕,煩躁地甩上了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