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言看着這一幕，煩躁地甩上了車簾。
馬蹄聲漸遠，整個車架應聲而裂。
小離看着轟然倒地的車輪，苦着一張臉，無奈道：“王爺，車壞了，我們也得騎馬回去了。”
許久，就在小離以為秦墨言不會回答他了以後，後者掀開車簾，走了出來。
他身上已全無方才那股怒火，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
小離看着他詭異的變化，大冷天裡出了一身的汗，遲疑着問：“王爺……您沒事吧？”
秦墨言笑而不答，反倒是說：
“東山上埋錯了人，你去查查，看是哪家的女兒丢了，給人家送回去。”
“是……”小離蔫蔫地應着，随即猛地回神，滿臉驚喜和詫異：“王爺是說顔小姐沒死？”
秦墨言淡淡地“嗯”了一聲。
“以三竹的脾氣，玲琅若是真的出事了，他便是魚死網破，也定要和我拼上一拼。”
“所以，顔老闆就是顔小姐！”
小離驚呼出聲，又立即捂住了嘴巴，可喜悅還是從眼睛裡跑了出來。
他本是京都一個不起眼的小乞丐，餓死之前遇到了出門玩耍的顔玲琅，是她求着秦墨言救下了他，給了他活着的機會。
後來他被訓練成暗衛，可惜他還沒出師，顔玲琅就死了。
因着顔玲琅的緣故，秦墨言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秦墨言仰頭看着月光下飛旋而下的雪花，輕輕地笑了。
“隻要玲琅活着，隻要她願意。”
他和小離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很長。
這一夜，所有人的腳印，都被今年的初雪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