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顔玲琅還在睡夢中沒醒,就感覺鼻尖一涼,她揮着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阿竹,别鬧。”
一陣好聞的梅花香湧入鼻尖,她閉着眼睛嗅了幾下,那模樣就像一隻找到了新鮮青草的小兔子。
“阿竹,我沒睡醒。”
她含糊着撒嬌,原本就有些嘶啞的嗓音,此刻更是撓得人心口發癢。
三竹不動聲色地湊近,眸光漸深。
顔玲琅卻從溫暖的被窩裡伸出一隻手來,摩挲着,将他冰冷的雙手捂進懷裡。
“阿竹,不冷。”
三竹抵着她的額頭,輕輕地笑了。
五年前,前往北地的那一路,他們就是這樣相互依偎着走過來的。
那時的顔玲琅燒傷嚴重,傷口化膿潰爛,高燒不退,他沿途求醫問藥,幾經生死,終于保下了她的性命。
那時的他,最害怕的就是一覺醒來,再也叫不起顔玲琅。
好在,他們都挺過來了。
待身子暖些,三竹重新脫掉外衣鞋襪,縮回了被窩裡,顔玲琅被他冷得一個激靈,卻還是迷糊着轉向他,胡亂将被子往他背上披。
“玲琅,不冷。”
三竹笑着,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将她帶進懷裡。
聞着三竹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顔玲琅再度沉沉睡去。
……
夢中,她回到了那條北上的路。
三竹在佛堂救下顔玲琅時,她已經吸入了過多的濃煙,嗆壞了嗓子,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