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軍!”親衛隊長高聲應道。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燕雪關的軍營。
李老将軍的親外孫,那個前些日子還在傷兵營裡笨手笨腳幫忙的白面書生,竟然真的投筆從戎,進了新兵營!
這成了所有士兵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
有人佩服他的勇氣,有人等着看他的笑話。
而沈文宣無視各種議論,每天穿着最普通、最粗糙的士兵服。
那衣服磨得他的皮膚生疼,但他一聲不吭。
他被分到了一個十人一間的營房裡,裡面住着的,都是些來自鄉野、比他小上好幾歲的半大孩子。
第一天,他就被安排了最基礎的訓練——紮馬步。
不過半個時辰,他的雙腿就抖得如同篩糠,汗水濕透了衣背,眼冒金星。
教官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印子。
“沒吃飯嗎!腿再不站穩,今天就别想吃飯!”
沈文宣咬緊牙關,将那聲差點脫口而出的痛哼,生生咽了回去。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對思薇的那些刻薄言語,想起了自己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背上的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每天,都是同樣枯燥而痛苦的循環。
他曾經那雙隻會握筆的、白皙修長的手,很快就布滿了血泡。
血泡磨破了,又長出新的,最後變成了一層厚厚的老繭。
他曾經白淨文弱的臉龐,被關外的風霜染成了黝黑的顔色。
他和所有新兵一樣,在泥地裡翻滾,練習格鬥技巧,被人一次次地摔倒在地,渾身沾滿了泥土和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