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别怕,我在這裡。”
“我把我的溫度都給你。”
“我抱着我,就不冷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低語,像是安撫,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整個夜晚,謝懷瑾就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身體的每一絲變化。
從最開始劇烈的、幾乎要散架的顫抖,到慢慢地平息,變成輕微的哆嗦,再到最後,徹底安靜下來。
時間,在這樣極緻的煎熬與極緻的滿足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這具曾被他誤傷的身體,此刻正安然地躺在他的守護之下。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心中既酸楚又漲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想起親手傳授沈文宣保命絕技時的決絕。
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想過,如果她真的回不來,他便踏平金狼王庭,讓整個蠻族為她陪葬。
可那些血腥的念頭,在懷中這具溫軟的身體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他不要什麼陪葬,不要什麼複仇。
他隻要她活着。
隻要她能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地躺在他懷裡,呼吸平穩,就好。
天,快亮了。
謝懷瑾低頭,看着懷中那張已經恢複了些許血色的睡顔。
她的睫毛長而卷翹,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鼻尖小巧挺翹,那雙曾讓他心驚膽戰的青紫嘴唇,此刻也恢複了健康的粉嫩色澤。
她睡得很沉。
謝懷瑾的心,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