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喂飯,換藥也是每日必行的“酷刑”。
謝懷瑾堅持親力親為,不讓任何軍醫插手。
他的理由依舊無懈可擊:“男女有别,你的傷處,豈能讓旁人看了去?”
每到這時,沈思薇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昏暗的燭火,在帳内搖曳,将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
他讓她側過身,背對着他坐好。
然後,無比輕柔地,一層一層,解開她肩上纏着的繃帶。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會劃過她光潔的背部肌膚。
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讓兩人同時一僵。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後,帶來一陣陣細密的戰栗。
空氣中,彌漫着清苦的藥草味,和他身上那股強烈的、極具侵略性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混合成一種讓她心慌意亂的味道。
等換好藥,她的後背早已出了一層薄汗,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羞的。
沈思薇傷後,許是驚吓過度,夜裡總是多夢。
夢裡,不是前世沈家那冰冷的庭院,不是那碗要了她性命的毒藥,就是荒原上閃着綠光的狼眼,和巴紮圖那張猙獰的臉。
她總是會在尖叫中驚醒,然後一身冷汗,再也無法入睡。
謝懷瑾知道後,便幹脆每晚都守在她的帳中。
他在她的床邊,支了一張行軍榻。
她睡不着,他便陪她說話。
“小時候在将軍府,我最怕的不是我爹,是我大哥。”
燭火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冷厲的線條在暖光的映襯下,柔和了許多。
“他比我大十歲,我每次練武偷懶,他都會罰我紮一個時辰的馬步。後來,他和父親戰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