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依舊依舊擺弄手中的茶碗,杯蓋和杯身不停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在安靜的客廳内異常明顯。
裴恒的脊背滲出了細密的汗,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就在裴恒以為自己即将撐不住時,顧琛忽然說話:“既然是苦主,又為何不報官,裴世子是在隐瞞什麼?”
裴恒自己蠢慣了,竟将别人也當成與他一樣的傻子哄,簡直可笑。
裴恒心中又是一哆嗦,卻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不是下官隐瞞,隻是家父甯國公爺多年來一直為大夏征戰沙場,難免與人結仇。
昨夜這事發生的突然,絕非零星幾個人能做到的,倒更像是有預謀的尋仇。
如今太後娘娘壽誕将至,下官不願因甯國公府的一點私仇導緻整個京城風聲鶴唳,擾了太後娘娘的雅興。”
顧琛哦了一聲,不緊不慢的應道:“裴世子這是在提醒本官,甯國公正在帶兵戍邊,讓本官莫要與大人為難是麼?”
裴恒沒想到顧琛會将話說的如此明白,隻能硬着頭皮接話:“下官不敢,父親隻是在盡一個臣子的本分罷了。”
顧琛依舊擺弄着手中的茶杯:“裴世子向來都是個本分人,那本官倒是想問問,裴世子可有懷疑的對象。”
哪有什麼懷疑對象,十幾箱稀世珍寶在家裡不翼而飛,裴恒現在看誰都像賊。
可如今的情況是,他比誰都擔心兇手落網,将甯國公府供出來
他勉強擠出一個思索的表情:“南遙國與我父親在戰場上針鋒相對數十年,去歲才簽訂了休戰文書。
他們的皇太子月初進京準備為太後娘娘賀壽,聽說身邊帶了不少武藝高強的侍衛,下官覺得此事或許與他有關。”
顧琛似乎被裴恒的話說服了,他放下杯子關切的看着裴恒:“裴世子是在暗示本官,一切都是南遙太子龍雲軒所為。”
裴恒忙不疊的點頭:“下官認為,此事他的嫌疑最大。”
顧琛跟着點頭:“本官還以為裴世子會說安樂侯府,沒想到竟是龍雲軒,本官可是聽說世子夫人昨日同安樂侯府鬧得不太愉快。”
裴恒幾乎要哭出來了,若非安樂侯府滿門都是廢物,他也想把這事賴在他們身上好不好。
又敲打了幾句,見裴恒始終保持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顧琛也不願浪費自己的時間,索性告辭離開。
昨夜離開長公主府便再沒有回去,見如今時間尚早,顧琛索性打包了一份蜜餞果子,準備回去哄哄自家娘親。
剛到長公主府外,就見賀斌匆匆過來:“大人,可有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