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力氣被全部抽走,安甯跌坐在地上,緊緊捂着左手腕的絲帶處放聲大哭。
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住,疼得她喘不過氣。
安甯呼吸急促到像是随時要窒息。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本就雪白的皮膚一片蒼白,顫抖的手指慌亂地從随身的包裡翻找。
随後翻出一瓶舍曲林,猛地倒了幾顆仰頭丢進嘴裡。
半晌,情緒才逐漸平複下來。
臉上挂着未幹的淚痕,她擡頭看向懸挂在天上的月亮。
四年的時間真的好漫長。
不僅改變了他,就連月亮都不如四年前皎潔了。
包裡的手機再次響起,安甯接起。
“甯甯?怎麼才接電話?是不是阿姨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溫柔清朗,帶着稍顯急迫的關切。
“抱歉至君,剛剛有事在忙。”
“沒事就好。”對方松了一口氣,忙說,“你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我正在給病人做心理疏導,時間有點長耽誤你的事了。關于阿姨的情況,我問了我師兄,他是乳腺科的醫生,我把一些可以買到的藥物清單都發給你,買不到的我就寄給你。”
“許醫生,真的有藥物可以控制嗎?”安甯翻開聊天框,看着對方發過來的清單,“我現在就去藥店買。”
“甯甯,阿姨這種情況必須要盡快手術。”許至君溫柔地說,“如果京海不行,我去接你和阿姨上湘市醫院做手術,我師兄就在那裡。”
這幾年,許至君替她操了不少心,安甯心裡萬分感激。
“許醫生謝謝你,我已經麻煩你太多了,我再想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我再麻煩你。”
“甯甯,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你知道我——”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又一個電話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