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不穩地後退一步,秀眉輕擰,眸色通紅,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陸西宴看見她像是卸力一般轉了身,一步一步往外面走。
他呼吸一緊,看着她腳步不穩偏又倔強。
走出幾步,她腳步一頓,忽而轉過身。
像是做了重要的決定似的,她深吸一口氣,巴掌大的小臉上挂滿了眼淚,濕漉漉的一片。
“那就當是我玩膩了”
她聲音哽咽得不像話,“我現在後悔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重新跟我在一起?”
她抽噎着,艱難地問出一句完整的話。
陸西宴站在那睨着她,深邃的眼底波瀾不驚。
像一壺永遠都燒不開的熱水。
他沒有回答,就那樣平靜地瞧着她,沒有絲毫動容。
安甯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似乎連同身上的體溫都一并抽走了。
“打擾了”
她垂眸,聲音輕得幾乎快要聽不見。
轉身逃離之際,手臂忽然被一股大力拽住,整個人都被拽着往後跌去,接着落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裡。
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震動着她的耳膜,連同她緊貼的胸腔都要震碎,鼻腔裡傳來格外好聞的雪松木香氣,久違又熟悉。
她怔了一瞬,像是在做夢。
反應過來時,她眼眶一酸,顫抖着手撫上他有力的背脊,眼淚不停地湧出,沾濕了他的衣服。
陸西宴抱她抱得緊,牢牢箍在懷裡,一顆沉重有力的心仿佛要跳出來,輕嗅着她細白脖頸的香氣,眼淚一顆一顆地砸下來。
她轉身之際,那黯淡又破碎的眸子似乎是在告訴他——這一走,她就再也不會打擾他了,從此以後,形容陌路。
他明明可以放任她離開的,卻鬼使神差地伸手拉住了她,将她箍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