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兩人無聲鏟煤時,遠處的巷道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伴着聲音,還有一陣煤塵,如狂風般劈頭蓋臉吹了過來。
饒是杜秋生心智堅毅,遇上這從未見過的環境,也難免擡起雙臂,盡量護住了面部。
老耿更是縮在角落,直接團成了一團。
不一會兒,遠處便傳來了叫喊聲,那運煤車的吱呀響聲,也逐漸傳了過來。
老耿這才緩緩起身,看着杜秋生歎了口氣。
“别怕,既然鬧出了這麼大動靜,就說明事情不大,估計隻是有人傷到了。”
這話,杜秋生不知道怎麼答,隻能趁着運煤車駛過兩人身旁時,朝内望了一眼。
那是個身上滿是煤灰的工人,面容自然看不清。
但杜秋生清楚發現,躺在車中的男人,腿部早已呈現出個不自然的彎曲,朝上折了過去。
老耿倒也看到了這一幕。
可他那滿是灰塵的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
直到人群吵鬧着遠去,他才開了口。
“幹活的時候,記着時不時擡頭朝上看看,剛才那家夥運氣不好,早點出去也好。”
“運氣?”
“當然,你以為咱下井,能囫囵出去靠的是啥?”
說到這兒,老耿朝頭頂岩壁指了指。
“這玩意兒,時不時就會落點什麼下來,要是命不硬,就算走在最硬實的大巷裡,說不準也得出事,那小子就是運道不好,這不就出事兒了?”
杜秋生本想解釋。
但轉念一想,老耿這群人,常年身處漆黑無人的巷道中,有點念想總不是壞事。
“像這樣的事,發生的多嗎?”
每天,昌盛礦業都會像石水村送出一份日報。
杜秋生卻從未看過這樣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