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說到一半,他們卻看着杜秋生停了口。
這份排擠太過明顯,杜秋生讀懂之後,幹脆獨自朝遠處坐了坐,盤算起了自己的心事。
不知在哪架設的風機,還在呼呼刮着。
待到從個工人手中領到盒飯,杜秋生不過是剛剛打開鐵盒,米飯上便瞬間多了層煤灰。
“這還怎麼吃?”
嘀咕一句,他皺了皺眉。
沒成想,身邊緊接着便傳來句嘲諷。
“這小子連飯都不吃,下午肯定幹不動,你們說他能熬多久?”
“别瞎扯,人家可是技術員,保不齊上面就有關系呢。”
“有個屁關系,真有什麼說道,隊長能不帶着他?”
開口之人,是個身材高大的壯實漢子。
許是他嗓門本就不小,說話又絲毫沒有避諱這邊,着實令杜秋生聽了個清清楚楚。
隐約間,旁人似乎勸了兩句。
但他卻毫不在意,反倒帶着幾分挑釁,徑直看向了杜秋生。
“技術員,你到底會點兒啥技術啊,不是就會鏟煤吧?”
若說前面還沒有指名道姓,那現在絕對是赤裸裸的挑釁。
一句話過後,就連老耿都站了起來。
“浩子,你和人家無冤無仇的,說這幹啥。”
“老耿,這可和你沒關系,别以為和我處久了,我就不打你。”
綽号浩子的男人,并沒有因為老耿一席話而停口,反倒扔下手中飯盒,愈發朝杜秋生近了兩步。
“你聾了?”
“我隻是沒想到,大家都是受苦的人,居然還有你這号貨色,怎麼,巴結不上馬旭,想從我這兒找存在感?”
伴着話語傳出,不少人頓時就變了臉色,離兩人遠了些。
連帶着手足無措的老耿,一時也沒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