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京城西郊,江家本家大宅。
今晚的莊園,一改往日的肅穆,變得燈火輝煌,亮如白晝。
草坪上,泳池邊,宴會廳裡,衣香鬓影,觥籌交錯。整個京城的上流社會,幾乎傾巢而出。
明面上,這是江氏集團董事長江震先生大病初愈後,舉辦的一場慶祝壽宴。
但隻有極少數核心人物知道,這場宴會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迎接一位神秘貴客。
宴會廳最顯眼的主桌旁,江震精神矍铄,紅光滿面,絲毫看不出幾天前還是個垂死之人。他頻頻舉杯,與前來道賀的各界名流談笑風生,但他那銳利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身邊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上,坐着一個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由意大利頂級工匠連夜趕制出來的手工西裝,剪裁合體,将他那略顯瘦削但挺拔的身形,襯托得恰到好處。
他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慢條斯理地品着一杯清水,對周圍的熱鬧和喧嚣,視若無睹。
仿佛,這滿場的繁華,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他,自然就是江程。
這幾天,在福安調用了江家最頂級的資源進行調養後,這具孱弱的身體,總算恢複了一些元氣。
而就在宴會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江懷國、徐敏、江軒逸和楚夢涵四人,正神情複雜地,死死地盯着主桌的方向。
他們,也收到了邀請函。
那份由福安親自派人送來的、燙金的邀請函,讓他們那顆早已沉入谷底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幻想。
家主是不是還念着舊情?
是不是還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
抱着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們盛裝出席,企圖在這場盛宴中,重新找回屬于他們的位置。
然而,從他們踏入宴會廳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成了透明人。
那些往日裡對他們趨之若鹜、笑臉相迎的賓客,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樣,遠遠地繞開他們,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憐憫。
“爸!”江軒逸壓低了聲音,眼中充滿了不甘心,“他憑什麼能坐在家主身邊?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的!”
順着江懷國的目光看去,果然。
幾個平日裡在家族中頗為活躍、自視甚高的旁系子弟,正端着酒杯,一臉不善地,朝着主桌走了過去。
為首的,是江家旁系的一個“天才”,名叫江浩,年紀輕輕就掌管着集團旗下的一個分公司,一向眼高于頂。
“江爺爺,恭喜您身體康複!”江浩先是恭恭敬敬地對江震敬了杯酒,然後,目光一轉,落在了江程的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得很啊?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才俊,竟然能得江爺爺如此青睐,坐在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