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爺爺,恭喜您身體康複!”江浩先是恭恭敬敬地對江震敬了杯酒,然後,目光一轉,落在了江程的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得很啊?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才俊,竟然能得江爺爺如此青睐,坐在您身邊?”
他的話,看似客氣,實則充滿了挑釁。
主桌的位置,代表着身份和地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憑什麼坐在這裡?
江震還沒說話。
江程卻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依舊看着自己杯中的清水,仿佛根本沒聽到。
被如此無視,江浩的臉色瞬間就有些挂不住了。
他身後的幾個跟班立刻起哄道:
“就是啊,小子,我們浩哥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嗎?”
“穿得人模狗樣的,一點規矩都不懂,不會是從哪個窮山溝裡冒出來的吧?”
角落裡的江軒逸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快意。他立刻端起酒杯,也走了過去,假惺惺地打圓場:
“浩哥,各位哥哥,你們别誤會。這是這是我哥,江程。”
這一番話,更是坐實了衆人的猜測。
江浩的膽子更大了,他直接将酒杯,重重地頓在江程的面前,冷笑道:“鄉下來的?那就更該懂點規矩了!見到我們這些當哥哥的,連杯酒都不知道敬嗎?來,把這杯酒幹了,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那姿态,充滿了施舍與傲慢。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裡。
他們都想看看,這個被家主另眼相看,卻又被旁系子弟當衆羞辱的少年,會如何應對。
角落裡的江懷國一家,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他們既希望江呈出醜,又隐隐害怕他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然而,江程依舊沒有動。
他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仿佛,眼前這一切,都隻是一場與他無關的、極其拙劣的猴戲。
眼看場面就要僵住。
一直笑而不語的江震,終于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站了起來。
整個宴會廳,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知道,家主,要說話了。
江浩等人立刻收起了臉上的嚣張,變得無比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