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波聽完,臉上的不屑逐漸變成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張向陽,說道:“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空口無憑,我可不會聽你的一面之詞就輕易相信。”
張向陽心中早有準備,他微微向前傾身,說道:“徐老闆,我既然敢來找你,自然是有些線索的。雖然現在還不能拿出十足的證據,但隻要咱們順着這條線查下去,肯定能找到陳高華搞鬼的證據。你想想,你那天遇到的事兒,是不是透着古怪?如果不是陳高華設局,又會是誰呢?”
張向陽試圖進一步引導徐海波,讓他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徐海波靠在椅背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扶手,心裡權衡着利弊。
一方面,他确實對那天的遭遇耿耿于懷,覺得憋屈;另一方面,又擔心這是張向陽設的圈套。
雖然張向陽說的有一定道理,但他畢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
徐海波沉吟了好一會兒,眼神死死的盯着張向陽,突然開口問道:“你今天專門大老遠跑過來給我說這個,到底是什麼目的?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說點實在的。”
張向陽心裡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地擡手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後,坦然說道:“很簡單,就是讓你知道到底是誰給你設的局,然後你好去報仇啊!”
“怎麼報?”
徐海波追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張向陽又吸了口煙,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就得看你想要怎麼報仇了。”
“怎麼說?”
徐海波的眉頭緊皺,一臉狐疑。
張向陽彈了彈煙灰,解釋道:“如果你隻是想簡單出口氣,稍微收拾他一下,那方法多了去了。你可以去當面罵他一頓,或者趁他不注意紮他的車胎,甚至在碰到他的時候吐他臉上一口痰,更極端點,找幾個人堵他一頓揍也行。但你要是想狠狠收拾他,讓他以後再也支棱不起來,那我建議你舉報他。”
“舉報他?”
徐海波眉頭皺得更緊了,滿臉疑惑:“為什麼要舉報他?又向誰舉報?”
張向陽不慌不忙,又抽了一口煙,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徐老闆,你得清楚,陳高華是個幹部,這種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仕途。就拿這一次來說,他之所以給你設局,不就是為了在和曹文婷競争鎮長位置時,能讓自己更有優勢嘛。”
“你直接去我們縣委舉報,就說陳高華為了自己的仕途,不擇手段,故意設局坑你。這樣一來,縣委領導就算不會立刻對他進行特别嚴肅的處理,以後也絕對不會再重用他,他的仕途生涯基本上也就算是完了。”
“對于他這種一門心思撲在仕途上的人來說,你斷了他的前程,這可比殺了他還難受,這不就等于把仇給報了?”
徐海波聽張向陽這麼一說,心裡覺得挺有道理,但他心裡還是存着幾分警惕,并沒有順着這個話茬接下去,而是又沉吟了一會兒,才冷冷地笑道:“哼,小子,我看你是不是跟陳高華有仇啊?想利用我來借刀殺人吧?”
張向陽心裡早就做好了徐海波會這麼想的準備,一臉坦然地說道:“其實,我跟陳高華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但我一直跟着曹書記做事,自然是希望曹書記能上位,我也能跟着沾點好處嘛。”
“至于你,徐老闆,你被陳高華害得這麼慘,設了這麼一個局,差點就進去吃牢飯了,我就不信你心裡不想報仇!”
“所以啊,咱們這叫各取所需,談不上是我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