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文率先反應過來,顧不得身份沖上去接過玉佩仔仔細細看着。
越看,越是心驚。
當真是夔龍紋,做工精緻栩栩如生,那玉底水頭極好,觸手生涼,錦州壓根找不出這種等級的好物!
她訝然的看向雲柔嘉,頭一次覺得自己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女兒,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雲慕山沒有動作。
但他視線在雲柔嘉和牧疏白身上來回打量,露出些許精光
雲柔嘉從筆直的跪着,到頂不住各色的目光微微癱軟,饒是她再鎮定,也沒防着雲蔓青這一手。
不對,雲蔓青怎會知道玉佩的存在!
她倏然朝雲蔓青看去。
雲蔓青對上她的目光,忽然又一次對着老夫人跪下。
“祖母,蔓青知道自己自小在莊子上長大,才情本事皆不及人,世子要退婚沒關系,可我不能受此侮辱。”
“氣憤之下才揭開層層真相,往後這侯府是沒我的容身之地了,還請祖母将我送回莊子自生自滅吧!”
這場鬧劇,錦州有頭臉的人都看出了端倪,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在這個關口送雲蔓青走。
老夫人垂首歎息:“這件事怪不得你,誰也不會送你走。”
但,也僅此一句。
為難之際,雲慕山站了出來:“母親,此事說起來,是兒子的不對。”
老夫人有了台階,微不可聞的舒了一口氣:“哦?為何?”
“其實昨兒世子就找到我商議婚約一事。”雲慕山微微拱手,朗聲解釋。
“蔓青剛回來,世子和瑞王府此前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隻清楚淮安侯府名動錦州的大小姐雲柔嘉。”
“但,也不知道怎麼,外頭忽的傳起流言,都說這婚約是世子同蔓青,加上您也”
最後這層意思,雲慕山當着賓客的面并未明說。
稍作停頓帶過那解釋,又道:“府上要操辦壽宴,兒子便想着等宴會過後消停了,再請世子來侯府慢慢相商。”
“不成想今日,您也被流言影響亂點鴛鴦譜,世子着急之下隻能說出實情,免得越錯越遠。”
老夫人心裡的那口氣,終于敢放心呼出來。
她是老了,不是傻了,從雲柔嘉、牧疏白連帶雲慕山的反應,不難看出真相如何。
但這麼多人面前,真相遠比不得面子,隻能委屈雲蔓青了。
老夫人點點頭,做戲做全套,幾分自責幾分懷疑:“那,這玉佩”
“世子昨兒将玉佩交給我,也是我親手交給柔嘉的。”雲慕山攬下了所有。
“不知道雲蔓青怎麼知道了這件事,還鬧出一場誤會。”
說完,又朝衆人道:“本是場烏龍,我家二姑娘娘胎裡帶着弱症,放在外邊靜養,平日寵的厲害,沒規沒矩,讓大家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