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月剛說起正事,冷不丁被打斷,深吸了一口氣。
她朝雲蔓青笑了笑:“罷了,既然不是說話的時候,我晚點跟你講。”
又對外邊的婢子道:“請進來吧。”
這裡是淮安侯府,侯夫人求見,她還能不見?
江影月雖注重禮節,卻不喜歡虛禮,她安排雲蔓青繼續練曲子,自己出去迎接。
月莺閣不大,勝在清淨雅緻,建在水面上的二層小閣樓。
要進來,必須走過一段長長的木橋。
江影月出去時,周淑文正牽着雲柔嘉過橋,動作小心翼翼。
雲柔嘉一身淺粉色的衣裙,頭上戴着一頂誇張的帽圍,輕紗垂下,遮住了她的容顔。
江影月看在眼裡,側頭問自己的婢子飛瓊:“不是說侯府大小姐病重需要好好休養,怎麼忽然過來了?”
“看那小心謹慎的模樣,也不像恢複了。”
“是啊。”飛瓊也好奇:“我早間還聽侯府的下人說起呢,大小姐病了好幾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複。”
“據說她住的玲珑院誰也不能靠近,總有奇怪的味兒傳出來。”
“既然來了,就好好接待。”江影月收回目光:“我到底答應了他們,要盡心教導。”
說話間,周淑文母女已經靠近。
見江影月親自在門口等着,周淑文趕緊行禮:“久聞江夫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侯夫人多禮。”江影月同樣回禮:“不知道夫人和大小姐過來,可有什麼指教?”
“指教談不上。”周淑文拉着雲柔嘉的手往前走了兩步:“江夫子來的時候,我在佛堂給侯府祈福,沒能親自接見,實在是我的不對。”
“聽聞您是專門來教侯府兩位小姐禮儀規矩,指點琴棋書畫的,我專門送了柔嘉過來。”
她生怕江影月不知道,又補充:“柔嘉是我的大女兒,自小在我膝下長大,也請過不少名師教導。”
“如果能得您的指點,拜您為師是她的榮幸,還請夫子不要嫌棄。”
周淑文一股腦說完,拿出一匣子珠寶首飾:“我不知道夫子喜歡什麼,隻有這些俗物。”
“若您不喜歡,拿去換點自己喜歡的書畫也可以。”
江影月的臉色變了變。
她目光掃過那匣子,神色逐漸變冷:“看來夫人是真沒了解過我的喜好,我收弟子隻看眼緣,不需要金銀珠寶。”
“何況此番來侯府,也是受人之托,還昔日欠下的人情!”
周淑文神色一僵,趕緊認錯:“哎喲,瞧我這事辦的,我隻想着拜師總要拿出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