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山的确帶着老夫人出去了。
說是看大夫,七萬八繞,終于停在了藥鋪門口。
老夫人和朱紅有同樣的疑惑,她沒着急下馬車,而是拉住了準備下車的雲慕山:“你到底要做什麼?”
雲慕山眼神閃躲:“您身子久病不愈,我想換個大夫給您看看。”
老夫人歎了一聲:“慕山,你是我兒子,我知道你不會在這種天氣下,無緣無故帶我出來折騰。”
“要說治病,蔓青的醫術足以,再不濟也是大夫登門,你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比起雲慕山遮掩的态度,老夫人更擔心的是雲慕山在外邊惹禍了。
這個禍端還不小,他解決不了,所以來求老夫人幫忙。
雲慕山猶豫了一瞬,還是否認了:“我瞧您憋在府上,心氣不順,帶您出來晃一晃。”
“大夫已經約好了,時間尚早,沒有别人打擾,來,我扶着您下去。”
老夫人如何聽不出兒子的敷衍,長歎一聲後,她順着雲慕山的動作下了馬車。
天黑沉沉的,冷風呼嘯,長街上見不到一個人,藥鋪開着門,暖烘烘的氣息夾雜着藥味迎面撲了過來。
老夫人收緊了身上的鬥篷,在雲慕山的攙扶下快步進門。
藥鋪大夫立刻迎上前:“老夫人,侯爺,您兩位可算來了。”
“有勞張大夫,準備診脈吧。”雲慕山着急,催促道:“天太冷了,我們着急回去。”
張大夫像模像樣的把脈,又問了一番老夫人的病情,還看過雲蔓青開出來的藥方。
“剛才您說這是二小姐給您的藥方?”張大夫蹙着眉,對着那張方子看了又看,說話的時候還支支吾吾。
老夫人狐疑的看了他,還沒說話,雲慕山着急問:“是小女給母親開的藥方,有什麼不妥嗎?”
“老夫人憂思過度,再用大黃這種寒涼的藥材,對身子不好。”張大夫又仔細看了眼。
“如果侯爺和老夫人相信我,可以将大黃改成陳皮之類的溫和藥材。”
“除此之外,方子裡還有幾種藥需要微調一下,不需要做大的改動。”
老夫人相信雲蔓青的醫術。
隻是最近侯府的事太多了,老夫人寝食難安,心裡淤積了太多事,所以才會惶恐不安,拖累身子一直不好。
她猶豫着,并不想換藥方。
何況這張大夫僅僅一面之緣,此前從未見過,名不見經傳的。
老夫人沒說話,雲慕山已經等不及了:“張大夫行醫多年,如果您覺得有問題,多半是真的。”
“您改一改吧,等喝完一個療程,看效果再定。”
他一邊說話,視線一邊朝門口瞟着。
老夫人注意到這點,順着他的視線狐疑的看向門口。
門并未關,冷風吹過,帶起陣陣呼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