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更是生氣,人是她親眼看着帶走的,臨走時她再三叮囑旁敲側擊,周淑文的回應明顯承認聽懂了。
人從景安院離開不多時,居然傷成這樣。
周淑文當真是不把侯府,不把她這個老夫人放在眼裡了!
大夫給吳氏在屋内看診,屏風隔開了屋内兩個空間。
老夫人面色鐵青,看着雲慕山道:“周淑文嚣張跋扈,仗着身份把侯府衆人踩在腳底。”
“以前她對蔓青做的那些惡毒蠢事,我們看在右相府的面子上給她抹掉了。”
“沒想到她非但不反省,還變本加厲,太過分了!”
雲慕山想到吳氏凄慘的樣子,心一陣陣疼:“我已經警告過她了”
“警告有用嗎?”老夫人當即打斷:“慕山,為何她敢忽然間對吳氏發難,你想過嗎?”
“因為柔嘉。”雲慕山動了動嘴唇:“柔嘉和瑞王府世子的婚期定下,她作為柔嘉的母親,有了靠山,當然肆無忌憚。”
老夫人沉沉吸了一口氣:“你看,你也知道原因。”
又歎道:“雲柔嘉跟她母親一樣,心思狡詐歹毒,甚至比她母親道行更高,回想接回蔓青的這兩三個月以來的事,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
“柔嘉可怕的地方在于她看上去寬容大度通情達理,可哪一次不是周淑文幫她又争又搶?”
“這樣,罵名全是周淑文的,做錯事受罰的也隻有周淑文,她完好無損!”
雲慕山長出一口氣,無奈的苦笑:“母親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婚期定下,他們的庚帖已經送去了禮部。”
“禮部最遲明日就會送到禦前過目,這是聖上親賜的婚約,再也無法更改了!”
老夫人沉聲道:“我當時跟你說什麼來着,雲柔嘉是養女,到底不是親生的血脈,隔着一層。”
“一旦她有怨恨,有不甘心,便是一顆埋在身邊的地雷,随時都能将淮安侯府炸的粉身碎骨。”
“當時你怎麼說來着,你說你和周淑文精心教養雲柔嘉,說她不會背叛侯府,還說十幾年未見的血脈未必就會真心。”
“現在呢,你那個不被看好的親女兒名聲在外卻慘死他鄉,你精心教養的女兒躲着藏着,給她那個沒長眼的娘撐腰。”
雲慕山歎了一聲:“母親莫要生氣,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麼做。”
“對了,吳王府來人了。”他話鋒一轉,輕聲道:“吳王府要把阿秋認回去。”
“這些年右相目中無人,我們可以借着吳王府的手,反将一軍!”
老夫人沉沉看着他:“罷了,你決定就好,眼下我隻想替蔓青辦好喪事,讓她好好去投胎。”
這幾天侯府亂成一團,都很糟心。
日子一晃,雲蔓青的喪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