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蔓青接過賬本看了眼。
賬本泡過水又風幹,硬的不像話,頁面粘粘,别說字迹是否存在,就是翻看都費勁。
她簡單看過能打開的頁面,裡面的确如牧亭之所言,墨迹早就糊成一團看不清了。
“在封面的右下角。”牧亭之看她沒找到印記,提醒道:“縫線打結的方式,是你們侯府獨有的。”
雲蔓青手微微停頓,仔細看着他說的那個結。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雲蔓青對侯府的事都毫不在意,她從未留意過侯府的印記。
現在看,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雲蔓青合上賬本還給牧亭之:“我不認識侯府印記,淮安侯府多年前如喪家之犬灰溜溜回到錦州。”
“現在能确定的是侯府當初背下的鍋,是為了掩蓋瑞王府的某種行徑,很可能是瑞王府謀害太子一事。”
“如今在土地廟裡翻到的賬本,又能間接說明侯府和那個假天師乃至右相府有關聯。”
“這是不是意味着右相那個老狐狸,看着跟瑞王府無關,實則也是瑞王黨羽?”
牧亭之按着眉心,微微搖頭:“不好說,父王病後,瑞王府幾乎一家獨大。”
“右相精明就在這,他看似忠于皇權,但私下和誰有來往誰也不清楚。”
“另外,關于這賬本還有一個可能。”他擡眸,星辰似的眼眸跟她相對,帶着幾分無奈。
“死去的周淑文,她做侯府主母十幾年,能接觸到侯府内各種陰私。”
“如果這賬本是她用于拿捏侯府,卻沒排上用場的呢,這好像也能說得過去。”
雲蔓青前世接觸不到這些,她無法通過前世的記憶來評價什麼。
但
她的視線重新落在那個賬本上:“侯府入不敷出,這些年周淑文還在不斷的從侯府撈油水。”
“他們有什麼賬目是需要重新記載,再偷偷藏起來的?”
雲慕山那個慫樣兒,也就在周淑文死的時候硬氣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