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和這漢子也是熟人了,笑着點了點頭道:“是啊樊大哥,這的确是我家先生親筆所書,您看看,這上面還有我家先生的私印呢!這信上說勞煩您去鹹陽,幫他做些事情!”
樊哙聞言卻是滿臉的疑惑道:“這信我自然是看懂了,隻是我一個屠夫,能幫先生做什麼事呢?男不錯的是讓我到鹹陽去幫他殺豬嗎?”
小厮聞言也是一臉的疑惑,但還是恭敬的道:“這個小人屬實不知啊!但我家主人既然勞煩您去,想必自然有您能做的事!”說罷這小厮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漢子道:“主子說鹹陽路途遙遠,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風餐露宿,這是一些盤纏,還請您收下路上用!”
小厮的意思也很明白,我給你錢,你去一趟吧。這當然也是蕭何的意思,讓人家去鹹陽,一路上總不能讓人家自己出錢!哪裡知道這漢子看到錢袋子,卻是隐隐有些不悅道:“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覺得我樊哙是那種貪圖錢财的人嗎?蕭先生可是我的大主顧,每個月在在我這裡采買不少的豬肉,已經十分照顧我的生意了!他有所需,我樊哙義不容辭!你等我收拾妥當,明日便前往鹹陽一趟!”
這漢子不是旁人,正是樊哙!小厮聽了樊哙的話不由的松了一口氣,樊哙收到的是一封信,他收到的卻是兩封信。一封是給樊哙的,一封卻是給自己的。信中卻是蕭何囑咐他,無論如何也要讓樊哙答應前往鹹陽一趟。見樊哙終于答應下來,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完成了,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氣!心中一邊想着,一邊連連向樊哙道謝。
這樊哙自然是極為信守承諾的人,次日一大清早背了一個包袱,嘴裡啃着一個大饅頭就出了門。他自然不會想到從昨日開始就有人一直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就這樣走到縣城門口的時候樊哙迎面看到一個人朝自己走來,雖然此人蓬頭垢面胡子拉碴,但其還是一下就認出來了,不由的快走兩步喊道:“劉季!”
他這兩個字喊出來後面跟着的人卻是心生警覺:“劉季!此人便是劉季嗎!”上面說過,樊哙去鹹陽,中途不能出現什麼叉子!
劉邦自然也認出了樊哙,對其擺了擺手道:“殺豬的!多日不見啊!”眼看樊哙背着個包袱,疑惑的問道:“我說老兄,你這是要出門嗎?”
樊哙聞言點了點頭道:“受人之托,去趟鹹陽!”
劉邦聞言也沒有什麼意外,去鹹陽,這很正常。整個天下的人,很多都想去鹹陽走走,那裡現在不僅是大秦的帝都,更是整個天下的中心。所以劉邦隻是擺了擺手,走了沒兩步卻是返回到樊哙身邊。這個時候暗中跟着樊哙的人心下一跳,怎地?莫非真要出岔子嗎?
樊哙這裡也非常意外,還沒等起開口劉邦便将其剛遞到嘴邊的饅頭搶了過來道:“餓了!”
說罷便啃了兩口饅頭,繼續朝着縣城内走去。樊哙此時才緩過神來,扯着嗓子打趣道:“你這個無賴!等我回來一起吃酒!”說罷便出了縣城。
鹹陽城,鹹陽宮,死牢。
兩名獄卒此刻正優哉遊哉的吃着酒,一個獄卒卻突然起身,接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高呼道:“皇帝陛下!小的參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另一名獄卒也連忙跪在了地上,他們兩個雖然在宮中多年,但卻真的沒有那麼近距離的見過天子。
扶蘇淡淡的道:“免禮平身吧!”等兩個獄卒謝恩起身之後,扶蘇接着問道:“胡亥最近如何啊?”
其中一名獄卒聞言連忙恭敬的道:“回陛下的話,還成!按您的吩咐,一日三餐未曾斷過,兩天能吃上一頓酒肉,不曾虧待過十八公子!”
扶蘇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道:“你們該用膳用膳,朕自己進去看看,無需跟着。”說話間扶蘇便朝着死牢深處走去。
此刻這偌大的死牢内根本就是空蕩蕩的,因為該死的都死了,新進來的隻有十八公子胡亥一個人,所以扶蘇很快就在地牢的最深處的一間昏暗的牢房裡找到了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