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狂送到門口,看着吳老的車走遠,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陰狠。
他攥着拳頭,低聲罵道:“朱長江,劉猛,你們等着,這梁子結下了,咱們慢慢玩!”
王天狂回了軍區以後,就變得老老實實的,天天按時上下班,開會坐前排,發言就說“堅決擁護領導決策”。
見了朱長江,還主動點頭打招呼,那低眉順眼的樣,誰看了都覺得他是被朱長江整服了。
可沒人知道,他心裡憋着壞呢。
這天剛下晚操,他見四下沒人,往訓練處那棟小樓拐,敲了敲三樓最裡面那間辦公室的門。
“進。”
裡頭傳出個粗嗓子,是三營的張營長。
這張營長前陣子想提副團,材料都遞上去了,結果朱長江在黨委會上一句“作風太糙,再磨磨!”給否了,倆人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張營長見是王天狂,愣了下,趕緊起身:“王副司令?您咋來了?”
“瞎轉悠,過來坐坐。”
王天狂往沙發上一坐,眼睛瞟着窗外,慢悠悠地說道,“聽說最近新兵訓練歸你管了?”
“是啊,剛接的活兒,累得夠嗆。”
張營長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時,腰都彎着。
王天狂接過水杯,沒喝,手指在杯沿劃着圈:“這批新兵裡,有個叫劉偉的,你注意過沒?”
張營長愣了下:“劉偉?沒印象咋了?”
“沒啥,”王天狂擡眼看他,眼神陰沉沉的,“就是聽說這小子有點背景,好像是朱副司令那邊的人托進來的。”
張營長耳朵尖,一聽“朱副司令”四個字,眼睛亮了下,心裡門兒清——合着這位是來遞話的?
他嘿嘿笑了兩聲:“王副司令,您放心,我懂規矩,新兵蛋子嘛,就得好好練,不能搞特殊,該咋訓就咋訓。”
“可不是嘛,”王天狂慢悠悠地說着,“咱們部隊是鍛煉人的地方,不是養少爺的,尤其是這種帶關系進來的,更得嚴點,不然以後出去了,人家得說咱們三營訓練放水,丢的是你的臉,對吧?”
“對!您說得太對了!”
張營長拍着大腿,“必須嚴!往死裡練!不脫層皮不算完!”
王天狂這才端起水杯抿了口,放下杯子時,聲音壓得更低了:“小張啊,不是我說你,上次那事是有點委屈…但咱們是軍人,得能屈能伸,不過呢,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對吧?”
張營長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明白這話裡有話。
他猛地站直了身子:“王副司令,您指教!我張猛不是不識擡舉的人!”
“指教談不上,”王天狂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角。
走到他身邊時,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幾乎是貼着他耳朵說道,“那劉偉體質好像不咋地?訓練強度一大,保不齊出點啥意外,你說要是訓練的時候沒護住,磕了碰了,甚至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對吧?畢竟訓練哪有不出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