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咬着牙,撐起身子,胳膊肘擦破了皮,滲出的血珠混着汗水往下流。
他沒吭聲,隻是慢慢直起腰,重新站起來。
五公裡跑完,他幾乎是爬回操場的。
張猛抱着胳膊站在終點,指了指旁邊的單杠。
“三百個俯卧撐免了,改成單杠引體向上,三百個!做不完今天就别吃飯!”
周圍的新兵都低着頭不敢看,誰都明白這是故意針對。
劉偉的胳膊抖得像篩糠,剛抓住單杠,整個人就往下墜,他實在沒力氣了。
“廢物!”
張猛一腳踹在單杠支架上,“連引體向上都做不了,還敢來當兵?我看你就是個關系戶,走後門進來混日子的!”
劉偉猛地擡頭,眼裡全是紅血絲:“我不是廢物!”
他攢着勁,猛地向上拉起身體,下巴剛過單杠,又重重摔下來。
他再拉,再摔,反複了七八次,胳膊抖得再也使不上勁,隻能任由身體懸在半空。
“行了,别在這兒丢人現眼了。”
張猛見劉偉真的不行了,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去旁邊罰站,看着别人訓練,啥時候想通了自己有多差勁,啥時候再動。”
劉偉咬着牙站在操場邊,看着戰友們在陽光下訓練,傷口很疼,肌肉很酸,心裡很委屈,他的鼻子有點發酸。
正愣神時,有人悄悄塞給他一塊巧克力。
他回頭,是同宿舍的小個子新兵:“吃點吧,等會兒張營長走了,我幫你打份飯。”
劉偉捏着那塊巧克力,紙包裝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突然想起臨走前曾爺爺說的話:“部隊裡難免有磕絆,但記住,别讓人戳着脊梁骨說你不行。”
下午障礙訓練,張猛特意把劉偉排在最前面:“給大家做個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