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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再也沒見過姜雲熙和楊肆帆。
他們像被江城徹底抹去的名字,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偶爾有人提起,也隻是當作一個笑話。
和兄弟們喝下午茶聊天,聽大家說起:
“聽說姜雲熙現在在十八線小縣城擺攤,賣法律咨詢?”
“哈哈哈,一個大律師,現在蹲在菜市場門口給人寫離婚協議書。”
“楊肆帆呢?不是牛津博士嗎?怎麼也跟着她混成這樣?”
“還能去哪兒?他那點本事,全是顧少當年喂出來的,現在沒人捧,自然就塌了。”
我坐在落地窗前,聽着兄弟們閑聊,手裡的咖啡輕輕晃了晃。
“真慘。”
阿浩搖頭,“當年那麼風光,現在連個正經律所都不敢收她。”
“不是不敢,是不能。”
“顧少爺一句話,整個律師界都避她如瘟神。”
“聽說連縣城的律所都不願意雇她,怕惹上顧家。”
“工廠更不敢收,怕訂單被顧家封殺。”
“連擺攤都要被城管趕,誰讓她以前風頭太盛,現在誰見了她都恨不得踩一腳。”
“報應來得太慢,我都等得有點無聊了。”
我輕笑一聲,沒說話。
隻是望着窗外,想起那個曾經在我耳邊說“我會愛你一輩子”的女人。
如今,她終于明白,有些東西,不是靠嘴說的。
而是靠人品撐的。
她早已不配說愛,這就是薄情人,遭遇人走茶涼的結局了。
他們還說起了楊肆帆的事。
聽說他被無數律所拒絕後,沒錢交房租流落街頭,整個人就開始不對勁了。
起初隻是自言自語,抱着街邊的木頭坐在角落裡,輕聲哼歌,仿佛懷裡真有一個不存在的寶寶。
他對着空氣叫“熙熙”,一遍遍地說:
“寶寶你看,媽媽回來了。”
“熙熙,你别走,我這次一定會好好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