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後來,我再也沒見過周述深和江優優。
他們像被江城徹底抹去的名字,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偶爾有人提起,也隻是當作一個笑話。
和姐妹們喝下午茶聊天,聽大家說起:
“聽說周述深現在在十八線小縣城擺攤,賣法律咨詢?”
“哈哈哈,一個大律師,現在蹲在菜市場門口給人寫離婚協議書。”
“江優優呢?不是牛津博士嗎?怎麼也跟着他混成這樣?”
“還能去哪兒?她那點本事,全是沈小姐當年喂出來的,現在沒人捧,自然就塌了。”
我坐在落地窗前,聽着姐妹們閑聊,手裡的咖啡輕輕晃了晃。
“真慘。”
林雅搖頭,“當年那麼風光,現在連個正經律所都不敢收他。”
“不是不敢,是不能。”
“沈大小姐一句話,整個律師界都避他如瘟神。”
“聽說連縣城的律所都不願意雇他,怕惹上沈家。”
“工廠更不敢收,怕訂單被沈家封殺。”
“連擺攤都要被城管趕,誰讓他以前風頭太盛,現在誰見了他都恨不得踩一腳。”
“報應來得太慢,我都等得有點無聊了。”
我輕笑一聲,沒說話。
隻是望着窗外,想起那個曾經在我耳邊說“我會愛你一輩子”的男人。
如今,他終于明白,有些東西,不是靠嘴說的。
而是靠人品撐的。
他早已不配說愛,這就是薄情人,遭遇人走茶涼的結局了。
她們還說起了江優優的事。
聽說她打掉了孩子之後,整個人就開始不對勁了。
起初隻是自言自語,抱着肚子坐在角落裡,輕聲哼歌,仿佛懷裡真有一個不存在的寶寶。
她對着空氣叫“阿深”,一遍遍地說:
“寶寶你看,爸爸回來了。”
“阿深,你别走,我這次一定會好好對你。”
可周述深早就躲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