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換一身衣服,我褲腿都濕了。”
陸懸舟陪着老海同志一起去換衣服。
等老海同志穿着一身藏青的棉衣和黑色棉褲出來時,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攢了兩年才做了這一身新衣服,怎麼樣,還合适嗎?”
林見椿毫不猶豫地誇贊道:“很精神,很好看,襯得海醫生你都年輕了不少。”
老海同志松了一口氣,林見椿說好看,那陸母一定也會覺得還不錯。
“可是我臉上有一道疤,會不會吓着你們家人?”
這回是陸懸舟開口了:“不會,我媽是烈士家屬,她沒有那麼膚淺,沒那麼注重外表。”
老海同志輕咳了一聲,一張黑臉都透着粉紅,他也沒有特指陸母,這陸懸舟咋就瞎回答呢,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萬一成了,陸懸舟以後可就是他兒子了,林工可是他兒媳婦了哎喲,他家祖墳要爆了吧?
三人各自心懷鬼胎往島上去。
到了宿舍區,遠遠地就看到了陸母已經脫下了紅色的棉襖,換上了一件灰不拉幾顔色的棉襖,脖子上圍了一件紅色的圍巾她還是穿紅色才好看。
他以後,一定給她送很多很多紅色的衣服。
“媽,年夜飯你掌勺嗎?”
陸母笑着擡頭,第一眼看到了她的兒媳婦,然後就自然地看到了兒媳婦旁邊的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
隻一眼,陸母的笑容僵住了。
他,是他。
不管他的臉上有幾條疤,她一眼就能認出了他。
時隔十五年,他雖變老了許多,但是眼神卻依舊清澈,而她卻已經兩眼渾濁。
十五年,真的好漫長,久到她都已經一隻腳邁進了棺材裡了。
她沒有想過,還能再見一面。
“你的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