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希的聲音斬釘截鐵,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夫要做的,就是一個字——‘守’!”
“守到他糧草不繼!守到他兵老師疲!守到他驕狂之心按捺不住,露出破綻!”
“屆時…”魯希眼中寒光一閃,拐杖重重頓地,“便是雷霆一擊,畢其功于一役之時!”
軍神一席話,如同定海神針,瞬間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軍心。
衆家主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
對啊,守!以逸待勞!耗死他!魯帥一生征戰,未嘗一敗,他的判斷,不會錯!
帥令如山,迅速傳達下去。荊州聯軍仿佛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不再惶惶不可終日,而是如同受了驚的刺猬,将全身的尖刺(營壘、壕溝、拒馬)豎得更加緊密。
無論顧風的鐵浮屠如何挑釁、試探,甚至小股精銳試圖破壞營栅,迎接他們的都是密集如雨的箭矢、滾木礌石和嚴陣以待的長矛陣。
魯希的指揮如同精密的機械,總能提前預判顧風的動向,将防禦調配得滴水不漏。
連續數日的試探性進攻,顧風麾下雖憑借裝備優勢殺傷了不少荊州軍,卻始終未能撼動其營壘根本,反而自身也出現了一些微小的損耗。
帥帳内,顧風看着不良人呈上的傷亡簡報和對面營寨那固若金湯的态勢,冰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許凝重。
系統兌換的部隊固然忠誠強悍,但并非沒有消耗。
更重要的是,魯希這條老泥鳅,滑不溜手,将“烏龜流”戰術發揮到了極緻。
硬啃?代價太大。強攻?正中其下懷,耗的就是他的銳氣和糧草。
“老狐狸…名不虛傳。”
顧風低語,眼中卻不見挫敗,反而閃爍起一種棋逢對手的、冰冷的興奮。
他踱到沙盤前,目光越過襄水原,落在了更南方的水網地帶,最終定格在一條标注為“麗水”的河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