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隻有如同機械般冰冷的核對。
“呂伯淵,确認。”
“呂細,确認。”
“呂家長老呂仲謀,确認。”
“呂家幼子呂安,确認。”
冰冷的确認聲,伴随着頭顱被重新扔回闆車的沉悶聲響,如同死神的點名簿在逐一劃勾。
每一個名字被念出,都讓跪伏在地的五大世家衆人心髒猛地抽搐一下,仿佛那冰冷的鐵手套正掐在他們自己的脖子上。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恐懼中緩慢流逝。
突然,跪在陳家隊伍末尾的一個年輕人,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他死死低着頭,試圖将臉埋進冰冷的泥土裡,但身體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大,如同秋風中的最後一片枯葉。
就在這時,負責清點的不良人動作停了下來。
他手中捏着一顆女子的頭顱,那頭顱雖也有幾分姿色,但眉宇間帶着一股揮之不去的風塵氣和刻薄相。
不良人仔細對照着手中的畫像,又翻看了幾遍卷軸名錄,随即轉身,快步走到顧風馬前,單膝跪地:
“陛下,清點完畢。呂家直系、旁系男丁、女眷、仆役,名錄共計二百七十三人,頭顱數目相符。”
“然,”不良人擡起頭,冰冷的金屬面具轉向手中那顆女子頭顱,
“此人面容與畫像不符,非呂家嫡次女,呂芷。”
“呂芷?”顧風臉上的暢快笑意瞬間凝固,如同被冰封的湖面。
他眼中那點殘餘的溫度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冰寒,目光如同兩把淬了劇毒的冰錐,緩緩掃向跪伏在地的五大世家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