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詳細記載着李家女子如何自幼被教導利用身體、學習“秘術”,如何确保在洞房之夜以“純熟技巧”掌控丈夫每一個字,都在摧毀商玉心中那個冰清玉潔、才情高絕的李清鸾形象。
他手指顫抖地攥緊那薄薄的、卻重逾千斤的紙張,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回到商家府邸,他失魂落魄地将文書呈給父親商忠時,眼中那份破碎的信任和深沉的痛苦,讓老謀深算的商忠也心頭一凜。
商家的家族會議,在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的氛圍中召開。
燭光映照着族老們或凝重、或猜忌、或憤怒的臉。
空氣中彌漫着無聲的争吵和冰冷的算計。
“婚約已定,豈能因流言蜚語輕易毀諾?李家亦是百年世家!”一位老成持重的族老沉聲道。
“百年世家?皇後之事已是奇恥!若這文書為真,娶李家女,無異于引狼入室,将商家百年清譽置于何地?難道要步皇室後塵,淪為天下笑柄?!”另一派的聲音尖銳刻薄,字字誅心。
“玉兒,你”商忠的目光落在臉色慘白、眼神空洞的兒子身上。
商玉嘴唇翕動,最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份僞造的文書,像一把燒紅的烙鐵,不僅烙在了文書上,更深深烙進了他的心底,摧毀了他所有的笃定和驕傲。
最終,商忠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寒光。他做出了一個足以将李家釘在恥辱柱上的決定。
翌日,秋雨未歇,天空陰沉如鐵。商家府邸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門緩緩開啟,走出的不是尋常仆役,而是商家地位最尊崇的嫡系老夫人。
她身着深色诰命服,面容肅穆刻闆,如同廟裡的泥塑。身後緊跟着的,是豐州城内以“鐵面”著稱的兩位老産婆,她們面無表情,眼神銳利如鷹隼,手中提着的特制藥箱,在陰雨天裡顯得格外刺目。
這一行人,沉默而肅殺,踏着濕冷的石闆路,徑直走向李府。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李家的臉面上。
李府正廳。李家族長強壓着驚怒,接待了這不速之客。
老夫人端坐上位,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冰冷憐憫:“李公,近日城中流言甚嚣塵上,污濁不堪,竟攀扯到令千金清鸾小姐身上。我商家,實不忍見小姐明珠蒙塵,更不忍兩家百年情誼因小人挑唆而生隙。”
她微微一頓,目光掃過廳中李家衆人瞬間變得鐵青的臉,緩緩說出了那足以焚毀一切尊嚴的要求:
“為堵悠悠衆口,為證小姐清白如玉,更為了兩家聯姻之根基永固特請允準,由老身與這兩位經驗豐富的穩婆,為清鸾小姐驗明正身,以正視聽。”
“驗明正身”四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在李府正廳!
空氣瞬間凝固,針落可聞。李家衆人臉上血色盡褪,随即湧上屈辱的漲紅。這哪裡是“澄清流言”?
這是将李清鸾,将整個李家,剝光了衣衫,推上豐州城最肮髒的恥辱柱,承受千夫所指、萬民唾棄!是商家在顧風編織的毒網下,對李家最赤裸、最狠毒的背刺與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