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在兩人身上。
秦紅玉凝視着葉凡那雙被痛苦和哀求徹底占據的眼睛,那裡面映着自己同樣蒼白的臉。
時間仿佛凝固。
營地的篝火在遠處跳躍,如同催命的鼓點。終于,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眸中所有的掙紮被一種近乎悲壯的決絕取代。
她反手用力握住葉凡的手,指甲幾乎嵌進他的皮肉,聲音低得如同耳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好…我應你。”
“但記住!”她的目光銳利如刀,刺入葉凡眼底,“此事若發,天塌下來,由我秦紅玉一人扛!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聽到什麼,永遠、永遠不要回頭!活下去!走得越遠越好!若敢回頭…”
她喉頭哽咽了一下,“便是辜負我今日…萬死之罪!”
葉凡渾身劇震,巨大的狂喜與更深的悲怆同時将他淹沒。
他猛地捧起秦紅玉的手,滾燙的唇帶着鹹澀的淚水,烙印般吻在她的手背上,聲音破碎而熾熱:
“紅玉…此恩…葉凡此生…來世…必以命相報!”
翌日,破曉前。
薄霧彌漫,寒意刺骨。秦紅玉一身戎裝,面色冷峻地走向囚車,以例行檢查為由屏退了看守的親兵。
她的心跳如擂鼓,指尖冰涼。在确認無人注意的瞬間,一枚特制的纖細鋼針從她袖中滑出,精準地探入囚車沉重的鎖芯。
“咔哒…”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鎖舌彈開。秦紅玉迅速将鎖虛挂回去,身體擋住囚欄,目光飛快掃過裡面驚愕又帶着一絲難以置信希望的葉家人和雲氏父女。
她的嘴唇幾乎沒動,氣息凝成一線,送入他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