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的寒風卷着沙礫,抽打在塢堡冰冷的石牆上,嗚咽如鬼泣。
辛棄疾伫立在城頭,甲胄上凝結着薄霜,目光如鷹隼般掃過被烽煙籠罩的原野。
四面楚歌?他嘴角抿起一道冷硬的弧線。
局勢險惡,但主動權,依舊被他死死攥在掌心。
“烏合之衆,”他在軍事會議上開口,聲音不高,卻像重錘敲在每個人心頭。
手指劃過沙盤上犬牙交錯的戰線,
“縱有豺狼之數,卻無頭狼引領。我等隻需穩守塢堡,步步為營,用這鐵網銅牆,一點點磨碎他們的爪牙!”
瓦蘭迪亞神射手沉默地占據着制高點,手中的包鐵弩閃爍着幽冷的金屬光澤。
它不再是武器,而是死亡的歎息。
當北狄騎兵如狂潮般卷地而來,或當那些仗着輕功高絕的武林高手企圖如鬼魅般突入陣線時,回應他們的,是撕裂空氣的銳響!
箭矢彙成一片鋼鐵風暴,精準、緻命、連綿不絕。
沖鋒的騎兵如同撞上無形的銅牆,人仰馬翻;試圖飛檐走壁的高手,則如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拍落,瞬間被釘死在冰冷的土地上。
然而,勝利的代價同樣沉重。糧倉日漸空癟,箭矢消耗如流水,傷兵的呻吟在營帳中日夜不息。
辛棄疾眉宇間凝結着化不開的憂慮。
這膠着的消耗,如同跗骨之蛆。
更深的陰影在他心頭盤旋——若此戰再拖延下去,這涼州的烽火,恐将點燃帝國更廣闊的邊疆
就在這緊繃如弦的時刻,大地開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