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劍谷,這座曾如冰峰般傲視涼州武林的聖地,如今被鋼鐵的絞索死死勒住咽喉。
辛棄疾親率的涼風軍團主力如同沉默的鬼影,将山谷圍得水洩不通。
每一處通往外界的羊腸小道,都設下了冰冷的哨卡;每一座可以俯瞰山谷的制高點,都架起了閃爍着寒光的包鐵弩。
弩弦緊繃的聲音,在山風中若隐若現,如同毒蛇吐信,警告着任何試圖窺探的生靈——進,是死路;出,亦是死路。
“劍谷,”辛棄疾站在臨時搭建的瞭望台上,目光穿透冰冷的霧氣,投向那雲霧缭繞的絕壁深處,
“險峻天成,易守難攻。強攻,不過是讓兒郎們的血去填那深澗。”
他聲音沉穩,卻帶着不容置疑的鐵血意志,
“我們耗得起。糧草充足,弩箭如山。圍!困死他們!讓饑餓、絕望和内部的猜疑,替我們完成最後一擊。”
時間,此刻是他最鋒利的武器。
劍谷之内,空氣沉重得如同灌滿了鉛水,每一次呼吸都帶着鐵鏽和絕望的味道。
昔日劍氣縱橫、人聲鼎沸的大殿,如今隻剩下死寂和壓抑的喘息。
金天人坐在冰冷的石座上,召集了所有傷痕累累的幸存者。
搖曳的火把光影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跳躍,映照出深深的疲憊和一種近乎凝固的悲壯。
“諸位同道,”他的聲音嘶啞,在大殿空闊的穹頂下回蕩,帶着一種敲擊棺木般的沉重,
“朝廷的屠刀,已懸在我等頸上。天山劍谷,已至絕境。”
他環視着一張張或憤怒、或恐懼、或麻木的臉,
“眼前之路,唯二:血戰至死,身化齑粉;或屈膝投降,苟延殘喘。”